“四弟怎么向著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咱們才是他的親兄弟!”金赦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顯然已經忘了金嫦之所以出事,前因都是拜他們夫妻所賜。
金敏也道:“是啊,您也看到了,四弟妹和三個侄女來到京城,我是好生款待,但凡是我自己女兒有的,從沒有虧待過她們,您也知道,瓏姐兒跟著大侄媳婦學習持家,嫦姐兒和婉姐兒也想去,母親和我全都答應下來,哪成想她們去了一天就鬧得不得安寧,可我也沒有多說什么,既沒罰她們也沒有把她們送回老宅。四弟的書信您也看了,現在他卻反咬一口,把這事都推到我身上。真是家門不幸啊。‘
金子烽早就是滿腔怒火,這陣子顧錦之本就有些冷落他,對他不如前陣子熱絡,眼下這事又鬧到五城兵馬司,顧錦之雖然只是掛了虛職,但誰不知道五城兵馬司從上到下,至少有一半的人都能和顧家攀上關系,說不定現在顧錦之已經知道這事了。傳出去事小,丟人事大。
他咬牙切齒:“孩兒原就奇怪,咱們西府的后宅雖然比不上皇宮大內,但也是重重守衛,嫦姐兒怎么就會在閨房之內被人擄走的?先前還以為是府里有內應,現在來看,十有八、九這就是四叔一家自己做的,嫦姐兒不是被人擄去,就是勾結外人自己走的,說不定最初她就是藏在四嬸房里,那時各處都搜過,可誰會去四嬸房里搜,四嬸可是嫦姐兒的親娘。次日再假扮成丫頭,正大光明領了牌子就能出府辦差,四嬸和宋姨娘一起管著后宅,想給她拿來對牌那又何難?”
金赦和金敏連連點頭,這件事八成就是這樣的,好你個老四,你費了這么大勁,當然不會是只賴上幾份嫁妝那么簡單,你分明就是要逼著老太太和小長房小三房再拿出一份家業來,否則憑你一個庶子,又能拿到多少好處,不過就是幫著老太太管管鋪子,靠著公中的例銀養家糊口而已。
正在這時,梨香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三老爺,出事了,出事了。”
見梨香進來,金敏不悅。梨香是他的通房,平日里甚少出門,除了府里的女眷,她誰也不見。現在金赦和金子烽在這里,也是侍書來奉茶,梨香這時候闖進來,是不合規矩的。
“你怎么進來了,出去!”金敏低聲怒道。他對梨香甚是寵愛,還是第一次這樣嚴厲地對她說話。
梨香膽子很小,平日里服侍金敏也是小心翼翼,現在聽到金敏發火,更是嚇得簌簌發抖,卻還是大著膽子說道:“......宋太太和四太太打起來了,失手打破了老太太的頭。”
“你說什么?”金赦和金敏聞言全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
梨香嚇得不敢去看他們,低著頭看著露在淡粉繡忍冬花的八幅湘裙外的腳尖,硬著頭皮說道:“老太太額頭被杯子劃破了,流了血。春暉堂的墨菊姑娘就在外面。”
金敏重重拍著紫檀木的八仙桌子:“宋姨娘柔順文弱她怎會和焦氏那個潑......和焦氏動手呢,又怎會誤傷到母親的,真是亂上加亂!”
一一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