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匆匆用過早膳,玲瓏便按儀制,換上親王妃的禮服,跟著顏栩去了太廟。
兩人坐在同一駕馬車上,前后都是浩浩蕩蕩的親王儀仗。從早上起床直到現在,玲瓏也只是給顏栩見過禮,卻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一半是惱怒,一半當然就是尷尬了。
她打死也想不到,這樣天雷滾滾的狗血劇情竟然發生在她身上。這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以后該如何面對。
她有前世的記憶,但她是讀著女誡和列女傳長大的,她深深明白,只要和他拜堂成親,這一生一世,她就是他的人了。
她是個有條理的小姑娘,自從那次在花亭里和他深談之后,她便把她將要面對的王妃生活做了簡單的規劃。
她的規劃里有管錢管家管小妾,卻獨獨沒有和他行夫妻之事。
一是因為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二來她是那么那么的堅信他沒有那個本事!
事實證明,耳朵聽到的不能信以為真,要親眼看到,親手摸過那才算數。
昨夜,她真的摸到了,雖然隔著褻褲,她也能感覺到那柱灸熱,現在想起來,她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想到這里,她的臉上飛起紅霞,悄悄把手攏到袖子里。
正襟端坐在她身邊的顏栩,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沒有作聲,卻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
玲瓏習慣地想要把手抽出來,可顏栩握得很緊,她試了幾下只好作罷。
忽然就有種破罐破摔的感覺,摸都摸過了,握著手好像也沒什么吧,早在清覺山莊的竹林外,他就摸過她的手。
玲瓏的臉更紅了,她是怨著他的,可又不知要從何怨起。他害得師父遠走避禍,可師父好像就在京城,只是沒有見她;他嚇得她從霧亭上掉下來,可他也賠了十兩銀子;他把母親當做人質,逼得她不敢逃婚,可母親毫發無損,還能正大光明受到尊敬。
好像想來想去,她最是怨他的,就是他騙她的事吧。
一個正常男人,怎么會拿那種事來騙小姑娘呢,何況那還是他沒過門的妻子。
不對,應該是在此之前,他就騙了所有人,最早得知他有這個毛病時,她還是從琳瑯那里知道的。
這樣一想,玲瓏就又好奇起來,她很想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剛要開口,就又想起昨夜他臭不要臉的舉動,她又不想問了。
顏栩似是感覺到車廂里冷凝的氣氛,他輕聲說道:“大武初年,親王大婚的當天,親迎之后,不是回王府,而是直接去太廟,拜完列祖列宗才回王府進行后面的儀式,到了高宗皇帝時才改了過來,直接在王府里拜天地拜祖先,大婚的次日再到太廟去行廟見之禮。“
他口中的高宗,就是那位喜歡寫字畫畫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