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辰手里的刻刀頓了頓,他抬起頭來,問花雕:“你有例銀,還有宮里和府里的賞賜,你應該存了很多嫁妝吧,如果你一直嫁不出去,不如我吃點虧娶了你吧。”
花雕愣住,她脹紅了臉,提起水紅的馬面裙,朝著閃辰就是一腳:“滾你個犢子,誰教你的,敢拿老娘開涮,小猴崽子,看老娘不閹了你!”
閃辰嚇得忙把手里的刻刀藏起來,免得花雕真的給他命根子上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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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太醫開了方子,顏栩賞了封紅,親自送邵太醫出去,走到外面,他問邵太醫:“拙荊的身子有無大礙?”
邵太醫道:“不瞞王爺,睿王妃是宮寒之癥,并非重癥,但若是治不得法,恐會影響子嗣。睿王妃正值青春,體質比起尋常女子都要康健,以她的體質,本不應如此,依微臣來看,王妃幼時可能患過傷寒,用藥有誤,導致如今體內氣血不暢,盈虧有虛,不但有宮寒之癥,怕是平日里稍有不慎便會有傷寒之勢。”
顏栩暗自嘆息,金家這些年是怎么照顧女兒的,把她的身子弄成這樣,邵太醫說得正確,去年玲瓏就曾大病一場,就是傷寒。
他回到玲瓏暫住的東次間,見她靠在炕上,還在和一個管家婆子說著什么。
見他回來了,那婆子連忙退了出去,玲瓏忙讓紅繡把香爐點上,祛掉屋里的血腥氣。
“你不舒服,府里的事就少管些,讓她們自己去辦吧。”顏栩脫鞋上炕,在黑漆螺鈿炕桌旁坐了,見炕桌上放著筆墨和還沒寫完的禮單,他拿起來看了看,問道,“五皇兄府里添了位千金?什么時候辦的洗三禮?我怎么不知道,你去了嗎?”
玲瓏笑道:“是侍妾出的,洗三禮沒有辦,滿月禮也不辦了,咱們送金項圈和小手鐲,還有兩匹大紅緙絲。王爺看著還能拿出手嗎?”
顏栩就又想起邵太醫的話,玲瓏的病若是治不好,將來可能會影響子嗣。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既是侍妾出的,送得多了反而不好,你把緙絲換了吧。”
玲瓏答應著,把兩匹緙絲換成四匹云錦妝花緞子。
顏栩見她身上是件半新不舊的蜜合色小襖,青絲松松地挽個纂兒,只插了支紫玉簪子。素白的小臉兒,看不到血色,就連一向粉嘟嘟的櫻桃小嘴也泛著青白。
顏栩的心里像是被針微微扎了一下,有些疼。他柔聲道:“怎么也不見你給自己添幾身緙絲的衣裳,那兩匹大紅的緙絲,你給自己縫了吧。”
玲瓏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大紅的緙絲太搶眼了,小孩子穿穿圖個富貴吉利,我若是穿上,別人會覺得咱們招搖。”
“那倒也是,不過你還是縫幾身吧,做壽時穿穿也好,沒人會挑剔你。”
玲瓏答應著,又拿起了帳簿。顏栩劈手搶了過來,對一旁的杏雨道:“把這些東西全都收了,讓人到木樨堂把我放在臺案上的那只木盒子取來。“
杏雨手腳麻利地收了筆墨和帳本,出去叫雙喜去木樨堂。
玲瓏好奇地問道:”那木盒子里是什么?“
顏栩神秘地道:”你肯定沒見過,本王也不知怎么玩,正好和你一起琢磨琢磨。“
玲瓏撫額,又是玩兒,您能有一天不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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