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輝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復確認了一句，
“周遠征？”
周老爺子笑，“你沒聽錯，就是周遠征！”
王耀輝頓了三秒，然后哈哈大笑起來，“老周，你大晚上的跑來我這兒涮我了？你要弄你親兒子，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周老爺子把端著的茶杯放下，眼神鉤子一樣的盯著王耀輝身上，
“你們家王建國還沒有工作吧，王冉婷也沒有對象，現在的王家就是一個空殼子，等著你哪天退下來過去的輝煌就不存在了，我給你錢，你給我權，我們就一直能輝煌下去。”
王耀輝沉了沉臉，“什么意思？”
周老爺子拿出一個名單，“這些人，你幫我安排到我需要的位置上去，我給你需要的錢。”
王耀輝，“我憑什么相信你？回頭你跟親兒子和好再咬我怎么辦，遠征現在可是八爺面前的紅人。”
周老爺子示意一直跪坐在一邊沖茶的陳典先出去，
茶室里只余下兩人。
看王耀輝滿臉疑惑，周老爺子冷聲道，“周遠征是個雜種！”
像是說到了什么傷心事，周老爺子從王耀輝身邊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咱們年輕那會是真亂，我14歲為了有口飯吃就上戰場了，年輕的時候哪知道什么怕，就是一個字，沖上去就是干，不是敵人死就是我死，所以大大小小的傷受過不少，最嚴重的一次是下半身都被炮彈彈出來的殼炸麻木了，那次也讓我失去了做爹的機會……”
話說到這里，王耀輝這樣的人精也明白過來了。
看著一臉哀傷的周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了。”
“要不是逼到絕境，我又怎么會自揭傷疤，周遠征是我原配婦人跟別人的孩子，我只是想給我們周家留個種，現在這個種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那我也就沒必要顧念多年的養育之情。”
王耀輝沒法體會這個老太監的陰毒之情，
畢竟他一個正常的男人還是不會對自己的骨肉下狠手的，他試探地問道，
“遠征好歹在你身邊養了那么多年，把他從位置上拉下來就行了，有必要……”
周老爺子，“他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我怕等到他知道一切真相后，連最后那點親情也沒有了，會毫不猶豫地把我送上斷頭臺。”
“懂了，斬草除根，那周家那些小輩呢？”
周老爺子遲疑，“擒賊先擒王，都是些還沒成氣候的，不足為懼。”
那一家子都姓周，卻跟自己毫無關聯。
還不如雞鳴寺里的小和尚。
王耀輝端杯子起身，“好，條子上的人我會安排，不過現在還有點麻煩，上頭那位查得嚴著呢，連建國的工作我都沒有安排好。”
“我知道，這事不急，咱們現在最需要辦的是周遠征這事。”
周老爺子說著湊到王耀輝的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長串。
王耀輝的表情越聽越黑，等周老爺子離開，
他才猶豫地說，“他會去？”
“試試吧。”
周老爺子把茶杯端上，“我可是聽說建國跟那個死丫頭在金雞大隊有一段，而他們全家現在都圍繞著那個死丫頭轉……”
——
周家，
因為家里又多了一口人，周遙遙覺得應該選個良辰吉日搬出去了。
于是在五月底的第三個周末，
天氣晴好，萬里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