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韞并未給楚玄寒下帖子,及笄禮再重要,也沒重要到讓親王前來,他猜應該是為了墨昭華而來。
他與容清上前迎接,各自行禮,其他賓客表情各異,也紛紛過來給楚玄寒行禮,襯的倒像這才是主角。
楚玄寒臉上帶著溫和謙遜的笑意,恍如翩翩君子,說了幾句便讓他們繼續忙。
墨韞與容清將他迎入正廳后才回外面迎客,其他賓客小聲議論起來。
“祁王殿下竟親自前來參加及笄禮,怕是真要迎娶墨二小姐入府為正妃。”
“墨大人真是有福,自己娶得乃是輔國公嫡長女,嫡女又將要成為親王妃。”
“可不是,宮里有太后娘娘,德妃娘娘,宮外有輔國公府,若再加上個祁王府……”
“攀上了祁王的關系,以后怕是更要飛黃騰達,我等真的羨慕不來。”
墨韞怒火中燒,若非大庭廣眾之下,他早已變臉,他向來最忌諱別人將他的成就歸功于娶了輔國公嫡女。
他當年是靠著真本事才金榜題名,名列三甲,憑自己當上戶部尚書有何不可?
容清感受到他的不悅,微微垂下眸子皺眉,再抬眸時已收斂情緒,不想因他而毀了墨昭華的及笄禮。
及笄禮流程繁復,整個尚書府忙了大半個上午,才終于走到了尾聲,這期間宮里來賞賜的人都來了好幾趟。
禮成之后是及笄宴,賓客們被主人家迎去開席,待散席便是及笄禮的真正結束,主人家要送客。
墨昭華也陪著一起送客,最后送別輔國公一家,“外祖父,大舅父,大舅母,表哥,今日辛苦你們了。”
容海與其長子容慎扶著輔國公去上馬車,只留容海的妻子鐘離氏還在。
鐘離氏笑著道:“祁王殿下還在里面,你們且回去忙吧,莫要怠慢了殿下。”
容清打過招呼已經進去了,墨昭華還在道別,“大舅母再見。”
容悅挽著墨昭華的手臂,朝鐘離氏揮手,“娘親再見啦。”
鐘離氏端莊賢惠,聲音溫和,“早些回來,莫要總纏著你表姐。”
容悅瞥了眼嘉善公主,“女兒才沒有呢,是公主總纏著表姐才對。”
嘉善公主抱著墨昭華另一只胳膊,“對呀,我就喜歡表姐,難得有機會出宮,我自然要纏著表姐們。”
輔國公府的人離開后,墨昭華三姐妹才進去,回到正廳便見楚玄寒還坐著。
嘉善公主俏皮的眨眨眼,“六皇兄還不回府么?”
楚玄寒一副溫文爾雅好哥哥的模樣,“嘉善不也還不打算回宮?”
嘉善公主理直氣壯,“父皇允了嘉善今日不進學,可晚些再回宮。”
楚玄寒余光瞥了眼墨昭華,“本王今日也告了假,陪你玩會兒如何?”
墨昭華眸子微垂,并沒像以前那般,只要看到他,目光就恨不得貼他身上。
楚玄寒的心沉了沉,她這是出于謹慎,還是對那個殘廢起了心思?難道他還比不過一個廢物?
嘉善也看向了墨昭華,“皇兄是想真陪嘉善玩兒,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玄寒含笑道:“自是陪你玩,正好本王也要進宮一趟,屆時還可順便送你回宮。”
嘉善公主歡喜不已,“好呀,那我們玩什么?大表姐,尚書府里可有什么玩的?”
雖說男女有大防,可楚玄遲不僅是王爺,還是嘉善公主的哥哥,如今也非私會,墨昭華無法拒絕。
楚玄寒溫和的開口,“后花園不錯,如今正值暮春,百花齊放。”
墨昭華感覺他太不對勁,“祁王殿下說笑了,尚書府的花園又怎比得上御花園?”
嘉善公主來在宮里什么奇花異草沒見過,楚玄寒卻偏偏提議要后花園,怕是打上了荷塘的主意。
楚玄寒笑道:“御花園雖好,但非什么花都能入,見多了自是感覺無趣。”
嘉善公主附和,“六皇兄說的對,大表姐,我們就先去后花園瞧瞧吧。”
來者是客,還是公主,墨昭華自是不能拒絕,只能防著楚玄寒,來到花園后果然見他直奔荷塘而去。
楚玄寒邊走邊說:“嘉善,御花園里沒有迎春花,你且瞧瞧這花好不好看。”
又是迎春花!
墨昭華突然想把這些迎春全給砍了。
嘉善公主快步走過去,“我以前有看過,可御花園為何沒有?父皇不喜歡么?”
楚玄寒招呼墨昭華與容悅,“昭昭,容小姐,你們離那么遠作甚?可是不喜歡?”
容悅在楚玄寒面前很不自在,并不想靠近,“小女子不會水,離遠些安全。”
嘉善公主聞言卻去拉她,“哎呀……二表姐不怕,天干物燥,地上又不打滑。”
她一手扯著容悅,另一只手又去拉墨昭華,將她們倆都拉到了荷塘旁。
楚玄寒看到這一幕,心中很是滿意,在他得知嘉善要來及笄禮,便開始了算計。
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沒人比這傻子更好利用,他當即便給冷延使了個眼色。
嘉善公主摘了朵迎春花,“來,我先給大表姐戴上,然后再……哎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