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放下茶盞,“朕恕你無罪,若連你都不肯與朕說實話,朕還能找誰?”
李圖全想了想,“奴才斗膽,陛下既有了主意,便莫要被外界所干擾。”
“若是朕心中并沒主意呢?”文宗帝確實有想法,只是一直無法下定決心。
李圖全敷衍道:“那陛下便權衡利弊,看墨家姑娘許給哪位王爺最為合適。”
文宗帝輕嘆,“老五本就在南疆軍中有威信,若再得了輔國公府相助,必成大患。”
李圖全小聲提醒,“可御王的傷勢如此嚴重,怕是心有余而不足。”
文宗帝若有所思,“朕自是有考慮過,但老五的傷并非毫無回轉的余地。”
李圖全道:“且不說墨家姑娘只是外孫女,無法代表輔國公府,即便是能……”
他的話戛然而止,文宗帝只能問,“怎不說了?”
李圖全惶恐的伏地再拜,“陛下恕罪,奴才剛才失言了。”
文宗帝迫切需要他人給點意見,推他一把,“朕命你說下去。”
李圖全這才接著道:“若真能代表,那對祁王殿下來說也是助力。”
文宗帝瞬間便想到了良妃那一晚,也曾提到了輔國公府對老五的助力。
老六明明可選擇家世更好的女子為妻,卻向他求娶墨家女,目的怕是在此。
文宗帝沉默了許久,最終做出了決定,而后一聲令下,“李圖全,擬旨!”
“奴才遵命!”李圖全應聲而起,著手準備。
不久后文宗帝審查了一遍擬好的圣旨,拿起一旁的玉璽,蓋上璽印。
李圖全卷起圣旨,讓趙福前往戶部尚書府傳旨,接到消息的墨昭華不禁有些緊張。
她已等了多日,外面關于御王和祁王選妃之事的傳言也越來越多,她既怕嫁不了御王,也怕嫁了祁王。
待她惴惴不安的從后院趕到前院,與墨韞容清等人一起跪下接旨,藏在袖中的雙手已然握成了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戶部尚書墨韞之女墨昭華,品貌出眾,溫良敦厚,恭謹端敏,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
趙福雙手展開圣旨,用太監獨特的嗓音緩慢宣讀,直聽得墨昭華的心跳都加速。
“今朕第五子楚玄遲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朕特賜婚于墨昭華,為御王正妃。”
墨昭華的拳頭悄悄松開,吊在嗓子眼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化作滿腔歡喜。
容清雖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御王正妃時多少還是有點唏噓與擔憂。
墨韞大失所望,他想做是祁王岳丈,而不是御王,可面上未有絲毫表現,不敢在傳旨太監面前嫌棄。
趙福繼續宣讀圣旨,說的是些祝福的話語,以及婚事的操辦,最后才合上圣旨。
墨韞心有不滿卻還得拜謝,“臣墨韞接旨,謝主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