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男賓那邊上了酒水。
墨昭華特意看了下楚玄遲,他傷勢未愈不宜飲酒。
楚玄寒就坐在楚玄遲的旁邊,看到她抬眸,還以為是在看自己。
她被賜婚后他有找過她,想教唆她借輔國公府退婚,可惜最終也未能說服她。
午膳過后大家自由活動,未時去后花園吟詩作對,長公主夫婦拿出了一對極好的彩頭。
屆時吟詩與作對的第一名,可分別得到彩頭,若是能一人獨得更是厲害。
墨昭華只關注墨瑤華,不久后便聽錦秋一聲低低的驚呼,“哎呀……你怎么回事?”
原是一個丫鬟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了墨瑤華身上,就這般湊巧,男女賓客眾多,唯有她出現了意外。
小小的騷動引來男賓注目,錦秋趕緊擋在她身后,女子濕了衣裳即為不雅,需得趕緊去換衣裳。
那丫鬟委屈的解釋,“小姐恕罪,奴婢并非故意,是有人撞到了奴婢。”
墨瑤華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我去換了便是。”
那丫鬟如臨大赦,“多謝小姐體諒,請隨奴婢來,可需奴婢為您準備衣物?”
墨瑤華端著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倒有準備,但在馬車里,得讓錦秋去取來。”
“此處人多,那小姐先隨奴婢離開,奴婢再送您的婢女出去取衣物。”丫鬟帶著墨瑤華主仆離去。
這場小意外算是結束,只不過墨昭華的心思卻活絡了起來,墨瑤華今日的計劃,怕是終于開始了。
容悅從小就不喜墨瑤華,見狀皺起鼻子,“表姐,她怎么這么多事兒?”
墨昭華笑著安撫,“意外而已,是別人弄濕她的衣物,怎能怪她?”
有人嗤笑,“那婢女真是傻,小姐出門豈能不帶備用衣物,尚書府可不會苛待庶女。”
有人當即附和了一聲,“就是,別的府里可能會苛待,但戶部尚書府絕不會。”
有人好奇的問,“這是為何?戶部尚書府難道與別人家有什么不同之處?”
前面那人回答,“尚書府那位蘭姨娘可是專房之寵,墨尚書怎舍得苛待她所生的女兒?”
有人神色復雜的看向墨昭華,關于墨韞寵妾滅妻之事,早已傳遍了整個盛京城。
墨昭華淡淡開口,“不知這位小姐從何得知這種事,以至于堂而皇之說出來?”
那小姐回答,“是墨淑華墨小姐親口所言,我這才想著不會有假。”
墨淑華是墨昭華的堂妹,正是上次她及笄禮時做有司的那位,年已十四。
容悅搶著接話,“那你還真沒說錯,墨尚書確實不會苛待蘭姨娘所生的子女。”
墨昭華看了眼墨瑤華離去的方向,給月影使了個眼色。
月影點了點頭,當即尾隨墨瑤華而去,其他人并未注意到此事。
墨昭華這才收回目光,“好了,悅悅,家丑不可外揚,給我與母親留點臉面吧。”
容悅卻越說越覺得委屈,“表姐,他們欺人太甚,你與大姑母著實委屈。”
墨昭華猛然想起,前世的容悅也說過這種話,而她卻因著把墨瑤華當成親姐妹,說了不少好話。
如今回頭想想,墨昭華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打醒自己的愚昧蠢鈍,把容悅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感激的看著容悅,“沒關系,悅悅,我與母親不是還有你們么?”
容悅有些口無遮攔了,“大姑母若是和離就好了,待祖父與爹爹把她……”
“咳咳……”墨昭華輕咳一聲提醒,和離這種事怎好在外人面前說道?
容悅反應過來,連忙閉上嘴,但氣氛依舊很尷尬,她也滿心慚愧。
墨昭華看向男賓那邊,楚玄遲依然在,但楚玄寒卻不見了蹤影。
作詩評比正在進行,接連有作品送到長公主跟前,待作詩的人都做完會將順序打亂,再作對子評選。
月影不久后回來跟墨昭華耳語,她聽完面不改色,事情跟她猜的差不多,只不過結局不會如墨瑤華所愿。
她跟身邊的人交談了幾句,故意道:“我那三妹妹換身衣裳怎還沒回來?”
一個小姐接話道:“去的好像是有些久了。”
提到墨瑤華,容悅就皺眉,“表姐就不該帶她來,盡會惹麻煩。”
有人附和,“庶女就是沒見過世面,帶出門只會丟人現眼。”
月影配合的問,“小姐,可要奴婢去尋三小姐?”
墨昭華點了點頭,“去吧,三妹妹少出門,可別沖撞了什么貴人。”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周圍的那些人都能聽清,加深對墨瑤華的印象。
楚玄遲一直在男賓處,風影突然從遠處過來對他耳語,他臉上沒任何異樣,只是看了眼墨昭華。
片刻之后,那個打翻了茶水的丫鬟步履匆匆的過來,神色緊張的想跟長公主小聲稟告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