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華感受到他手上也帶著微微的炙熱,“早安,夫君,現在感覺如何?”
楚玄遲睜開眸子,眼中有些血絲,“不太好,但我們正好可以入宮去謝恩。”
墨昭華反應極快,“難道說你昨夜是故意喝酒,把自己折騰成如今這般模樣?”
楚玄遲試探著問,“我若說是,昭昭是不是要生我的氣?可我若否認,便是欺騙。”
墨昭華滿眼疼惜之色,“不生氣,妾身知道夫君做事必有充足理由,但妾身會心疼。”
“昭昭……”楚玄遲將她的手扯到唇邊親吻,“謝謝你這般信任我。”
“妾身自是會全身心的信任著夫君,也望夫君能給與妾身一定的信任。”
墨昭華在心中幽幽嘆氣,唯有他足夠信任她,屆時才會心甘情愿的讓她治療。
楚玄遲堅定的道:“我信昭昭,全身心的信任。”
“好,那起身吧,夫君既有意折騰成這般模樣,便該趁此進宮達成目的。”
墨昭華正欲將他扶起來,卻被他阻止,“不急,昭昭先去梳妝,我再躺會兒。”
“很不舒服么?”墨昭華下意識的就想去抓他的手把脈,把一切都告訴她。
楚玄遲卻以為她要牽手,先一步抓住,“不是,是我知你裝扮的時間需久一些。”
既是入宮叩謝圣恩,自然要盛裝才行,昨夜她拆了發髻,需得重新盤發上妝。
他又幫不上忙,倒不如再躺會兒,將戲演的更加真實一些,讓那些人相信。
承乾宮。
文宗帝與敬仁皇后正襟危坐。
普通人家大婚第二日,新婦要給公婆敬茶,皇室則是進宮謝恩。
得到宣召后,身著一襲黑色織金蟒袍的楚玄遲被霧影推著進了正殿。
墨昭華也穿上了暗紅色的王妃朝服,盛裝打扮,施施然的走在他身側。
夫妻進入殿先向帝后行禮,再謝恩,但無需敬茶,只需要安靜的聆聽即可。
帝后說了些祝福新人的話,又賞賜了不少禮物,其中最惹眼的是一尊送子觀音。
白玉觀音慈眉善目,手里還抱著個可愛嬰童,這一幕卻刺痛了楚玄遲的眼睛。
昨日洞房花燭,他連圓房都做不到,文宗帝卻賜下了送子觀音,何其誅心?
墨昭華倒是很喜歡這尊白玉觀音,神像手里抱著的嬰童像極了她前世的孩兒。
那也是楚玄遲的孩子!
文宗帝:“老五既已娶妻,以后便多帶御王妃出來走動,見見你那些兄弟姐妹。”
“兒臣倒是想遵旨,就怕這身子不爭氣,既要讓父皇失望,又要委屈了王妃。”
楚玄遲可不敢多走動,免得文宗帝以為他是站隊了哪位兄弟,或結黨營私。
敬仁皇后聲音溫柔,“遲兒莫要喪氣,我們東陵神醫眾多,遲兒定然會好起來。”
很少有人會這般稱呼楚玄遲,除了元德太后,大概也只有敬仁皇后會如此了。
楚玄遲歸來已大半年,但以前只見過皇后一次,這是第二次,每次她都溫柔以待。
他猜測太子的性子應該隨了皇后,外表溫文爾雅,說出來的話也讓人如沐春風。
若是真情實感還好,若也跟楚玄寒一般只在表面,那才是真正的可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