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又來傳消息,因著熄了燈,便只在外室低聲稟告著。
“主子,祁王府又來消息了,府醫無力保胎,祁王妃讓人拿了她的牌子入宮找良妃。”
“這是要請御醫吧?我雖未能親眼看到墨瑤華的情況,但拖這么久,她的希望已不大。”
雖然疏影得到消息與尉遲霽月讓人請御醫的時間有延遲,可墮胎藥的藥性太猛烈。
別說是耽誤了一刻,即便是耽誤一炷香甚至一盞茶時間,結果也會有巨大差別。
楚玄遲輕笑,“那還真是湊巧,偏生老六不在府里,靠著尉遲霽月豈能處理的及時?”
墨昭華道:“祁王妃巴不得這孩子生不下來,不僅不會及時處理,怕是還要刻意拖時間。”
“是啊,而且今日是真湊巧還是人為,怕是又得老六好好調查一番,接下來他可真忙。”
楚玄遲幸災樂禍,膽敢算計墨昭華的人,便是他的敵人,楚玄寒與墨瑤華兩人便是。
墨昭華體恤下屬,“夜深了,疏影去休息吧,無需再詳細稟告,屆時直接說個結果即可。”
“謝王妃娘娘。”疏影也覺得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樂得早點回去睡大頭覺。
楚玄遲擁著她,幽幽嘆息,“昭昭對他們這般好,若有一日遭到背叛,如何受得了?”
墨昭華看的很開,“沒事兒,那是識人不清的懲罰,也是該得的,能夠長教訓。”
楚玄遲沒再言,他很好奇,她到底經歷過什么,才能在這般年紀,卻已看透了一切?
皇宮,長秋宮。
御醫早已去往祁王府,良妃卻坐立不安。
貼身宮女彩玉柔聲勸她,“娘娘別著急,御醫已去,庶妃娘娘定會平安無事。”
良妃擰著眉頭,“這么大月份了,卻中了墮胎藥,也不知底下那些人是如何伺候。”
彩玉跪坐在地上給她捶腿,“誰說不是呢?偏生王爺今日又在外應酬,未能及時處理。”
良妃狐疑,“怎就這般巧,寒兒不在府里,墨瑤華便中了這等臟藥,只得由尉遲霽月處理?”
彩玉試探著問,“娘娘可是懷疑祁王妃?可不應該吧,她若真要動手,又何須等到現在?”
良妃人在深宮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不多想,“罷了罷了,此事寒兒自會去查。”
“娘娘,夜已深了,您歇下吧。”彩玉又勸,“祁王府若有結果,奴婢會及時稟告。”
“本宮如何睡得著,孩子若保不住,其他宮里的人又得逮住機會對本宮冷嘲熱諷。”
良妃倒也不怕賢妃淑妃德妃他們,畢竟他們的孩子都不如楚玄寒,她最怕的是純惠貴妃。
彩玉知她心思,只能勸,“娘娘想開些吧,若真有不幸,娘娘可借口傷心病倒,閉門謝客。”
良妃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倒是個好法子,還是你腦子靈活轉得快,本宮都還沒想到。”
彩玉極盡諂媚,“都是娘娘調教的好,奴婢初入宮時可是什么都不懂,全靠娘娘的教化。”
良妃一手提拔了她,對她極為寵信,“就你嘴甜會說話,討得本宮歡心,以后多調教其他人。”
“是,娘娘。”彩玉嘴上應的爽快,心里卻已拒絕,她不可能真去調教別人,來與她爭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