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怎也來了?他不是瞧不上老夫,因著腿腳不便,向來不喜出門么?”
孫昌回答,“今日王妃要回娘家拜年,殿下自是該作陪,祁王也去了將軍府。”
墨韞只得起了身,“對他們皇室子弟來說,就沒有什么是他們該對朝臣做的事。”
孫昌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默默的跟在墨韞身后,去前院迎接楚玄遲夫婦。
明明是墨昭華回娘家來拜年,結果墨韞反而還要給她行禮,心里極其的別扭。
“父親近來可好?”墨昭華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緩步走在楚玄遲的輪椅旁。
當著楚玄遲的面,墨韞不敢有絲毫的不敬,“謝王妃關心,微臣一切安好。”
“那就好。”墨昭華惋惜,“可惜祁王庶妃今日不能回來,否則府里可就熱鬧。”
楚玄遲則捅刀子,“若是六皇弟能陪著祁王庶妃,帶著皇長孫回來,那便更是好。”
墨韞險些維持不住表情,沉下臉來,深吸了口氣才道:“殿下能陪王妃回來了就好。”
墨昭華想起一事,“對了,新歲宮宴,父親怎離席的那般早?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那晚與容家兄妹離席后再回來,時間還早,可墨韞的位置卻一直都空著。
墨韞不可能告知那晚之事,“沒有,只是高興喝多了些,怕人前失態,便沒回宴席。”
一行人來到正廳,閑聊了會兒,楚玄遲不談自己與墨昭華的事,專聊楚玄寒與墨瑤華。
他挑起的話題,墨韞又不敢不接,片刻的工夫便覺得如坐針氈,奈何還不能走。
墨昭華入府時沒看到墨老夫人,便知她必然是臥病在床,否則豈敢不迎接楚玄遲。
而今日回娘家,墨昭華確實也要給老夫人拜年,便起了身,準備去往頤壽堂。
“父親且與殿下聊吧,我去給祖母拜年,想來祖母如今的身子依舊不見好。”
墨昭華走后,楚玄遲微微勾起了嘴角,“墨大人真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墨韞知她得文宗帝歡心,時常聽文宗帝夸贊她,但他心虛,不敢居功。
他只能如實回應,“殿下過譽了,微臣忙于公務,都是王妃的母親教得好。”
楚玄遲頷首,“這倒也是,王妃的生養之恩都在岳母大人那,墨大人樂得清閑。”
“……”哪怕心中不滿,墨韞卻也無言以對。
楚玄遲又道:“不對,本王說錯了,墨大人還要教養庶子女,也算不得清閑。”
“殿下,可是王妃與您說過些什么?”墨韞猜是墨昭華仗著寵愛,向楚玄遲告了狀。
“王妃與本王說的太多。”楚玄遲話鋒一轉,“只不過與尚書府無關,皆是輔國公府的事。”
“……”墨韞有心想說些什么,偏生又無力反駁。
楚玄遲面帶笑意的看著他,冷不丁來了一句,“本王還得感謝墨大人。”
“微臣惶恐。”墨韞在官場多年,善于察言觀色,竟然看不出他是喜還是怒。
“無需惶恐,這是你該得的,若非你不教養,王妃也不會這般得父皇母后的歡心。”
“殿下,這……”墨韞現在知道楚玄遲對他不滿,有意譏諷,卻連解釋的話都說不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