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帝后與太后落座后,文宗帝說了些祝福的話,元宵家宴便真正開始,大家方可用膳。
墨瑤華初次參加內宴,毫無經驗,又無人教導,只能偷摸的觀察著周圍人的舉動。
看到別人做了什么,她才敢照做,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壞了規矩,又惹得良妃不悅。
她原還指望著入宮炫耀身份,奈何大殿中的人,大多都比她尊貴,她根本沒炫耀的機會。
明明已經入了宮,帝后就在她眼前,可她卻要守著規矩,不敢抬頭好好看上一眼天顏。
直視陛下乃大不敬,她膽子再大也不敢,甚至連偷看都不行,最終只聽到他的聲音。
宴席上的氣氛倒是熱鬧的很,但其他人說話她插不進嘴,只能聽著人家談笑風生。
楚玄寒的位置挨著在楚玄遲,她對墨昭華的聲音倒是能聽得清楚些,奈何對方少開口。
即便是說話,也是與楚玄遲低語,或著與坐在另一邊的晉王妃李瑩閑話,關系看著不錯。
墨瑤華唯一聽清楚的墨昭華所言,是文宗帝當著眾人的面夸她賢惠,她恭敬的謝恩。
那一刻墨瑤華的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這么多兒子兒媳與女兒在,文宗帝卻只夸了她。
結果晉王還戳她心窩子,“五弟妹著實不錯,不愧是墨夫人親自教導,與祁王庶妃完全不同。”
“本宮本以為,庶女是庶女,庶妃是庶妃,今兒個瞧著,庶女成了庶妃也依舊是庶女做派。”
純惠貴妃向來與良妃不合,針鋒相對多年,自是幫著自家兒子說話,一起貶低墨瑤華。
晉王又道:“可不是,兒臣一直以為,庶妃只是個位分,哪曾想有朝一日竟成了庶女的‘庶’。”
良妃無力反駁,委屈的看向了文宗帝,后者這才淡淡開口,“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
帝王當眾開了口,晉王也好,純惠貴妃也罷,便不敢再吱聲,那是對皇權的挑釁。
后續也沒人再提及墨瑤華的庶女身份,宴會依舊一片熱鬧祥和,至少表面如此。
一場宴席下來,墨瑤華不僅沒有想象中的歡喜,反而覺得很疲憊,時刻要揣著小心。
宴席散場后,她想趕緊回府好好發泄,偏生楚玄寒還要送良妃回宮,她自然得跟著同去。
良妃一落座便冷眼掃向墨瑤華,“寒兒,下次莫再帶她入宮了,本宮著實是丟不起這人。”
楚玄寒為墨瑤華說話,“母妃,庶妃初次入宮,但在宴席上并未失禮,庶女身份也非她所愿。”
良妃蹙著眉頭,愈發不悅,“身份非她所愿,但嫁人她有的選擇,不是非要攀上你這高枝。”
楚玄寒辯解道:“可她遭算計失身于兒臣,又有了兒臣的骨肉,兒臣豈能如此不負責任?”
良妃怒了,“仗著有了你的骨肉,便要以庶女身份占著庶妃的位分?做侍妾委屈了她?”
楚玄寒還想說什么,“可是母妃……”
良妃打斷他的話,“行了,本宮乏了,沒其他事便退下吧,子嗣之事你自己掂量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