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在他們的另一邊,正好與鐘坤對望,“怎么?你覺得鐘尚書說的不對?”
那人連聲否認,“沒有,鐘尚書所言極是,御王殿下功在社稷,怎會不配上朝?”
此前嫌棄楚玄遲坐輪椅的人趕緊附和,“是啊,能與御王殿下一起上朝,乃是榮幸。”
旁邊其他人也或真或假的夸起了楚玄遲,以至于讓周圍這些人都知他今日上朝。
有人問,“這應該是御王殿下初次上朝議政吧?”
有人立刻回應,“可不是,雖說回京一年有余,可此前一直在府里養傷。”
大家正談論著此事,不知誰提醒了一句,“噓……諸位小聲些,御王來了。”
眾人連忙噤聲,待霧影將楚玄遲推近了些,便紛紛上前與之打招呼,“殿下。”
楚玄遲朝他們點頭示意,隨后單獨點了容海,“容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耳力好,聽到有人提到自己,這才特意過來,聽聽他們對自己上朝的看法。
只可惜他還剛離近,他們便了噤聲,好在容海也在場,他猜對方可能知道些什么。
待離遠了些,避開眾人的視線,容海才問,“殿下可是為了方才他們所議之事?”
楚玄遲點了點頭,“方才是有聽他們提到了本王,故而有些好奇。”
容海也不知他聽到了多少,“殿下莫要在意,是他們心胸狹隘眼界低。”
楚玄遲幽幽嘆氣,“本王不在意,但怕會委屈了舅父,人前要為本王說話。”
“殿下多慮了,這又怎能會是委屈?鐘尚書都愿仗義執言,更何況我這個舅父?”
若非鐘坤那句話,正在談話的他都沒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人在輕視楚玄遲。
楚玄遲想到了年初一時鐘坤為他說話,“哦?舅父所說的鐘尚書,可是兵部尚書?”
“正是!”容海將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下,“方才……”
楚玄遲聽他說完正要開口,霧影提醒宣德殿的殿門已開,該進殿去等文宗帝。
他便就此打住,左右是已知曉了前因后果,其他的事不重要,可說可不說。
不過,他記下了鐘坤。
楚玄遲很快與容海入了宣德殿,初次上朝雖不知站位,但可以參考別人。
楚玄寒與楚玄霖都上朝,大家同為親王,他只要與他們在同一處即可。
只是這也無需他多想,霧影雖入不得正殿,容海卻代替霧影將他推到前排。
楚玄寒與楚玄霖看到他過來,識趣的給他空出個位置,齊聲打招呼,“五皇兄。”
楚玄遲沒說話,只朝他們點頭示意,但卻出聲向容海道了謝,“多謝容將軍。”
不久后,一個太監從殿后走了出來,尖銳的唱和聲響起,“皇上駕到——”
文宗帝并不是從殿門進入,也是從殿后走出來,由李圖全扶著走向了那高位。
待他在龍椅落座后,眾臣便雙手持笏板,齊齊跪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齊跪,唯有楚玄遲端坐在輪椅中,顯得格格不入,但他依舊淡定如斯。
文宗帝眼神溫和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再看向眾臣已重新變威嚴,“眾愛卿平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