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淑華眸色一沉,“不,女兒偏要出去聽聽,那賤人是如何編排女兒,也好讓女兒記住這仇。”
薛氏看她這般便心疼的慌,眼圈瞬間發紅,“淑華……”
墨淑華表情堅定,“娘親盡可放心,女兒保證不會胡來,只是出去聽聽罷了。”
薛氏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寒霜,你跟緊些,若發現不對便立馬將小姐帶回。”
自家女兒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即便她此刻阻止,只要墨淑華打定主意出去,翻墻都得走。
既非出去不可,那不如大方些,還能正大光明讓人盯著,也免得鬧出事來,一發不可收拾。
寒霜無奈的訴苦,“夫人,您這太為難奴婢了,小姐若是不愿回來,奴婢便是扯也扯不動吧?”
“說的也是。”薛氏看向一個壯實的中年婦人,“翠萍,你隨小姐出門,她不回便強行將她帶回。”
翠萍不僅人長的壯實,還會點拳腳功夫,是她娘家怕她作為商家女會被欺負,特意安排的陪嫁。
她在墨家能將妾室與庶子女治的服服帖帖,少不了翠萍的功勞,畢竟這人心眼實,有事真上。
翠萍聲音都有幾分男人的粗獷,應聲道:“是,夫人。”
墨淑華看著身強體壯的翠萍,忍不住抽嘴角,“娘親,您這會不會太夸張了些?”
薛氏卻還覺得這樣不夠,“為娘寧愿夸張一些,也不愿看到你出任何的意外。”
墨淑華見她如此擔心,也不好拒絕,“那女兒先回去做些準備,定叫人認不出來。”
用完午膳,墨淑華換了身鮮艷的衣裳,戴上帷帽,帽檐下垂著的輕紗掩去了她的容貌。
她前腳剛帶著寒霜與翠萍出了府門,后腳便有人從巷子里走了出來,緊跟在他們的馬車后。
馬車走街串巷來到永安街,在一家胭脂水粉鋪子前停下,跟隨的人沒進去,而是正常往前離開。
墨淑華隨后下了馬車,帶著翠萍與寒霜進了鋪子,緊跟著也進來兩位婦人,各帶了一位丫鬟。
婦人甲在她旁邊看胭脂,小聲問另一位,“你聽說了嗎?那墨家小姐現在連都不敢出門了。”
墨淑華身子一僵,果然已是滿城風雨,她只是隨便進了個鋪子,便能聽到旁人議論此事。
婦人乙也壓著聲音,“身子都不干凈了,別說是出門,換做是我早就找根繩子吊死了。”
墨淑華垂眸,女子失了清白,當真就該死么?所以兄長才不顧兄妹之情,那般說她?
婦人甲嘆氣,“哎……話也不能這般說,又非墨小姐自己不檢點,是遭人算計才有此一劫。”
墨淑華聽得此話,心里好受了些,看來還是有明理之人,會為她說話,而不是逼她去死。
婦人乙憤憤然,“說到這就更來氣,明知仇人是誰卻不敢報仇,并且還得憋屈一輩子。”
墨淑華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她確實不敢報仇,因為她的父親與兄長不敢得罪祁王。
婦人甲道:“仇人不是都已經死了么?丫鬟咬舌自盡,車夫也被帶回墨府,肯定活不了。”
許大強確實死了,可墨淑華絲毫不覺得解氣,她早已認定真正的仇人是墨瑤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