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不在意,“起來吧,且不說墨韞如今已不是朝臣,即便還是,你說的也不過是實話。”
“老奴謝主隆恩。”李圖全磕了個響頭才起來,他就知文宗帝不會因那句話而怪罪于他。
文宗帝眼里泛起玩味之色,“老五今日這忠心表的倒是有點意思,但愿他說的是真話。”
楚玄遲去偏殿找墨昭華,然后一起去往東宮。
太子楚玄辰與太子妃長孫敏柔親自來迎,夫妻倆臉上都帶著溫柔笑意。
楚玄遲道:“太子皇兄與皇嫂這般紆尊降貴,倒顯得臣弟與昭昭不懂規矩。”
“朝堂之上孤是太子,下了朝堂便只是遲兒的兄長,兄弟間又何須管君臣之禮?”
楚玄辰對每個兄弟都很好,至少表面上如此,便連與楚玄懷相處,都能做到兄友弟恭。
但唯有他自己清楚,對誰是真心實意當兄弟,對誰又是逢場作戲,只為穩固太子的賢名。
長孫敏柔上前,親熱的挽住墨昭華的手臂,儼然一副好姐妹的樣子,表情也很真誠。
“弟妹,你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今日便留下用午膳如何?我可有許多話想與你說。”
墨昭華不好拒絕她的主動親近,“這得看夫君下午可有事要忙,若得了閑暇自可留下。”
楚玄遲立馬接話,“太子妃皇嫂既這般盛情相邀,我們卻之不恭,便恭敬不如從命。”
“哈哈……”太子笑聲爽朗,“那敢情好,有遲兒與弟妹作陪,孤午膳都能多吃一碗了。”
長孫敏柔跟他開玩笑,“這可是殿下自己說的,妾身屆時會仔細盯著,殿下不許反悔。”
楚玄遲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竟還笑著幫腔,“臣弟與昭昭可作證人,幫皇嫂一起盯著皇兄。”
“柔兒胡鬧,遲兒怎還跟著湊熱鬧?”楚玄辰故作無奈,輕嘆一聲,“唯恐天下不亂么?”
楚玄遲在諸位兄弟中,與楚玄辰最熟,一來是他們因公事接觸的多,二來是確實投緣。
因此他說話也隨意,“那可不,臣弟樂得瞧皇兄出糗,這等機會難得,臣弟又豈能錯過?”
長孫敏柔聽著他們笑鬧,吩咐貼身宮女,“妙聽,速去安排午膳,切莫怠慢了御王與御王妃。”
妙聽是她的三大貼身宮女之一,也是她的陪嫁丫鬟,主管這膳食,當即領命,“是,娘娘。”
今日楚玄遲前來并非為了公事,他們便沒去正殿,而是入了偏殿,立刻便有宮人來上茶。
墨昭華聞著茶香四溢,淺呷了一口,結果一入口竟險些吐了出來,強忍著才咽了下去。
楚玄遲見她俏臉都已皺了起來,連忙關切的問,“昭昭,怎么了?可是這茶有問題?”
他說著自己也趕緊淺嘗了一口茶水,表情瞬時微微一變,但并沒墨昭華那般夸張。
墨昭華一臉苦相,“這茶與妾身平日里喝的不一樣,聞著香甜,入口卻是難言的苦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