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升任監查司少府,公務便也多了起來。
那廬幫他整理著府衙的文書,“主子,您說祁王此舉到底是何意?”
此前楚玄霖在忙公務,他不好打擾,一直憋到了現在,才忍不住開了口。
在一旁幫忙的幸隆附和,“是啊,當初您提及鐘小姐時,祁王可是覺得不好。”
他們雖與冷鋒冷延一樣,都是親王的一等護衛,可待遇并不同,楚玄霖待他們極好。
楚玄寒將護衛當做是下屬,甚至是下人,可楚玄霖當他們是朋友,甚至還曾同桌而食。
無論是參加御王府的賞花宴,還是楚玄寒來找楚玄霖,打探選妃的情況,他二人都在場。
對于楚玄霖這些個兄弟的態度,他們很清楚,也贊同他把握機會,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楚玄霖冷笑一聲,“六皇兄并非覺得鐘小姐不好,而是做本王的王妃不好,因為他自己想要。”
當時他也是在反試探楚玄寒,在他看來,鐘凌菲已是他最合適的選擇,對方若真為他好便會支持。
楚玄寒當場否定了鐘凌菲,這已讓他起了疑,如今再來這么一出,他便徹底明白楚玄寒的心思。
“那祁王豈不是故意與主子搶妻?”那廬為他抱屈,“他與您向來交好,又怎可如此待您?”
“帝王家何來的真情?”楚玄霖嘆息,“他對本王好也不過是表面工夫罷了,奈何本王當了真。”
他曾對楚玄寒掏心掏肺過,但未能得到等同的回應,已有了失落,如今遭背刺更是傷透了心。
“祁王確實很會做戲,以前哄騙了不少人。”幸隆不禁生了疑惑,“只是近來怎又原形畢露了?”
楚玄霖也想過此事,但沒能想通,“他確實挺不對勁,張揚了許多,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那廬聞言不止為他不值,更是為他擔憂,“那主子可得提防著些,切莫被他給算計了。”
“本王斷不會再輕信了他。”楚玄霖這幾個月來,比以前清醒了許多,看的也更為透徹。
他既能對淑妃與嘉歡公主死心,也能放手楚玄寒,至于為何會變得清醒,好似與楚玄遲有關。
楚玄遲作為他的上峰,與他相處的時間頗多,雖然大多時候都是為公務,但偶爾也會提到私事。
不過迄今為止,無論是對淑妃與嘉歡公主,還是楚玄寒,楚玄遲都不曾說過他們一句不好。
在提到他們的時候,楚玄遲說的都是些事實,這反而讓楚玄霖這個當局者撥開層層迷霧。
他不止一次想過,楚玄遲的能力已是有目共睹,墨昭華嫁給楚玄遲,未必不是件好事。
思忖間突然聽得幸隆問他,“主子,今年已過半了,這王妃人選,您如今可有主意?”
主子重要,但有一個好的主母也極為關鍵,御王妃墨昭華便是兩個活生生的例子。
如今的盛京城,無論是下屬還是下人,誰不想要御王妃這樣仁義大方又體恤的主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