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居,廂房。
尉遲霽月喝了一碗剛熬好的落胎藥。
除了倚翠與倚荷在旁伺候著,還有位臨時請來的穩婆。
府醫則在外間候著,里面若有什么情況,他也方便第一時間進去查看。
“殿下呢?”尉遲霽月還惦記著查找真兇,“冷延還沒查到是誰下的手么?”
若是找不到其他人,她便要認定是林芳琴所為,不管有沒有證據,都要報這個仇。
倚荷回話,“殿下在正廳,奴婢方才倒是瞧見冷延大人過來了,但不知是否有了結果。”
“快去打聽。”尉遲霽月怒道,“我怎么都覺得是那賤蹄子為了報仇,才給我下此重藥。”
“是,奴婢這就去正廳打聽一下。”倚荷趕忙出去,她本也不想留在里面伺候,看著都害怕。
人家是正常生孩子,尉遲霽月卻是在生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死胎,都不知道生下來是啥樣。
萬一鼻子眼睛都還未長出來,那得多嚇人啊,這種不好的事還是讓倚翠經歷吧,她真不樂意伺候。
“哎喲……”尉遲霽月剛說了沒幾句話,又開始哀嚎了起來,“疼了,又疼了,藥效竟這般快?”
穩婆向她解釋,“王妃,藥效快才好呢,如此您方能早些將死胎生下來,久留容易傷了根本。”
“啊——好疼……”尉遲霽月大喊大叫,“生個死孩子為何會這般痛?我再也不要生了……”
穩婆懂的還挺多,“王妃,因著死胎不會動,無法自己往外擠,所以得全靠您來使勁兒。”
尉遲霽月恨意陡升,“林芳琴,若真是你對我下藥,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再殺了你的孩子。”
她的聲音極大,還有幾分尖銳,便連在外間的楚玄寒都能聽得清楚,眉頭下意識便皺起來。
他不悅的道:“這般口無遮攔,早晚要禍從口出,待她生產完畢,你們將人都處理了吧。”
除了倚翠與倚荷,其他都是外人,比如府醫與穩婆,在里外伺候的下人,只要聽到了便不能留。
“是,主子。”冷延并不覺得他此舉太過殘忍,反而認為成大事者就該如此,不可婦人之仁。
尉遲霽月的鬼哭狼嚎之聲一陣接一陣的傳出來,楚玄寒不僅沒半分憐惜,反而覺得很厭煩。
他不耐煩的起身吩咐,“本王還有事要忙,先去書房,王妃若有事,你們及時讓人來報。”
與此同時,盛京城外的官道上。
人來人往中,綠意背著個小包袱快步走著。
她既不敢留在城中,又猜到找她辦事的人許會殺人滅口。
于是她故意走在官道上,如此人多眼雜,旁人想下手也得顧忌一些。
尤其是眼下離盛京城這般近,若真出了人命官司,必會引來官府的追查。
可她同時也很清楚,離盛京城越遠,來往的行人便越少,她的危險便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