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監獄。
府衙的監獄分為死牢,女牢以及外監。
溫蒙目前只是欽犯,還未經過審訊判刑,便收在外監。
葉修然忙完手頭要緊的事,又整理了卷此案宗,才親自前來審問溫蒙。
他本也想讓容慎跟著學習,但見其舟車勞頓,甚為疲憊,便讓其回府歇息。
短短四天時間,容慎來回了臨城一趟,還抓了溫蒙,猜也知是日夜兼程趕回來。
因著容慎在路上已與溫蒙聊過,將其說服,如今無需葉修然審問,他便從實招來。
這也是容慎愿意回府的原因,左右是留下來也學不到什么新的東西,倒不如養精蓄銳。
只是葉修然并不知此事,見溫蒙如此配合還起了疑,“你可知污蔑當朝親王,該當何罪?”
溫蒙跪拜在地,“大人明鑒,小人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
“本官都還未曾審過你,你怎會如此配合?”葉修然為人謹慎,自要問清楚。
溫蒙抬頭看他,無半分心虛,“是容大人在路上與小人聊了很多,小人覺得有理。”
“哦?他與你都聊了些什么?”葉修然正色道,“本官需確認是否有誘供或串供之嫌。”
溫蒙連聲否認,“沒有,容大人只是對小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而小人也想為師門報仇!”
回盛京的路上,容慎與他同行,衙役們負責押解,幾乎不會說什么,倒是容慎逮著機會便與他聊。
金烏門的滅門之仇,自是怪不到容慎的身上,溫蒙本覺得是自己害了師門,直到容慎開解了他。
溫蒙與其師弟也需養家糊口,容慎認可了他投奔楚玄懷,為師弟們謀財的舉動,認為他沒錯。
錯在于楚玄懷太過心狠,害了楚玄寒的孩子,又讓他殺人滅口,敗露后還滅了金烏門滿門。
溫蒙一介武夫,如何說得過容慎,雖未被他的三言兩語給說服,但說得多了便也聽進去。
于是最后,溫蒙便認定罪魁禍首乃是楚玄懷,這才配合葉修然的審問,一切從實招來。
葉修然得知原委,“若無誘供與串供,你既招供是受了晉王的指使,那可敢當面指證晉王?”
溫蒙是條漢子,又想要報仇,自是敢,“小人敢作敢當,便是當著晉王的面,也絕不會改口。”
“好,來人!”葉修然當即下了令,“速將晉王與祁王請去公堂,當場與欽犯溫蒙對質。”
“是,大人!”有衙役應聲退下。
因著楚玄懷與楚玄寒并不在同一個衙門當差,需兩個人分別去請他們,還需要點時間。
葉修然讓溫蒙起身坐下,“等待期間,你且與本官說說,容慎都是如何說服你招供。”
“小人的師門與親友,已被晉王派人全部屠殺……”溫蒙說及這慘劇,也不禁紅了眼圈。
大理寺府衙的公堂。
堂上的主位擺著一張翹頭案與一把官帽椅。
桌椅后頭的正上方,則高高掛著塊“明鏡高懸”的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