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離開監查司之前,先做了番安排,調了金吾衛去保護三位侍郎家。
從楚玄懷滅金烏門滿門他便知其狠辣,方進他們既背叛,家人自然會有危險。
馬棱由衷的感激,“罪臣多謝御王殿下,這般為罪臣的家人著想,罪臣真是該死。”
楚玄遲道:“人活著,不能只為了自己,本王也有家人,由己及人,自是想多護著些。”
馬進也早已后悔不迭,“殿下仁慈,罪臣若也能如此,便不會做出這等罪無可恕之事來。”
楚玄遲時刻不忘歌頌文宗帝,也為楚玄辰歌功頌德,“都是父皇與太子皇兄教的好。”
楚玄寒聽著不舒服,“五皇兄雖說與太子皇兄走得近,可你已非孩童,何須太子皇兄教導?”
楚玄遲解釋,“太子皇兄自幼得父皇教導,父皇念本王年少遭逢大難,便命太子皇兄教導本王。”
“原是如此。”楚玄寒妒火中燒,“父皇待五皇兄確實與其他兄弟不同,倒是與太子皇兄如出一轍。”
此前他突襲東宮之時,就聽聞文宗帝要楚玄辰傳授楚玄遲棋藝,沒想到楚玄辰教的比他想的還多。
楚玄遲搖頭,“六弟此言差矣,父皇希望我們真正做到兄友弟恭,也命本王要多幫著些七皇弟。”
“當初五皇兄為七皇弟舉辦百花宴,便是這個原因?”楚玄寒對于此事,至今都還無法釋懷。
他總覺得,自己與楚玄霖的關系向親近,而楚玄遲年少便被放逐南疆,與之基本沒有感情。
因而楚玄霖舉辦百花宴選妃之事,怎么也該由自己操持,怎就輪到沒什么感情的楚玄遲?
“正是。”楚玄遲道,“兄弟是手足,作為兄長自該多幫襯些,六弟以前不也時常幫七弟么?”
他們說話間的功夫,小吏已將狄策的供詞寫好畫押,“啟稟宗正大人,供詞已全部準備好。”
楚玄遲一聲令下,“那走吧,早些進宮,也好趕在宮門落鎖前將事辦好,免得留宿宮中。”
如今已是傍晚時分,在宮里還得耽擱些時間,而一旦宮門落了鎖,他們便不能再出宮。
皇宮,勤政殿。
楚玄遲三兄弟踏著夜色一同入殿行禮。
風影捧著一疊畫了押的供詞,以及方進的賬本跟在后面。
方進,馬棱與狄策,則暫時在殿外等文宗帝的傳召,還有人專門看著他們。
行禮后楚玄遲開口,“啟稟父皇,兒臣不辱使命,在期限內查清了科舉舞弊案。”
“這是與此案相關的供詞與案卷,還請父皇過目,幾位重要涉案官員已在殿外候著。”
他說完,風影便上前兩步,但不敢太靠近文宗帝的御案,而是捧著供詞與賬本等內侍來拿。
帝王不是誰都能近身的,莫說是他這種武功高強的侍衛,便是太監宮女,都少有資格能如此。
比如此時,殿內還有其他太監,但李圖全親自過來接過供詞與賬本,再呈到文宗帝的御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