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已然管不了這么多,任由楚玄懷被侍衛待下去,眸色深沉了幾分。
而后他繼續下令,“將他們一同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這說的是方進三人,他們雖已認罪,但還需按東陵的律法量刑,再由他終審。
“是,陛下。”候在殿外的侍衛們聞聲而入,領命將方進三人也帶了下去。
文宗帝正想開口,腦中猛然傳來劇痛,他臉色大變,倒吸了口涼氣,“嘶……”
楚玄遲一直看著他,見狀大呼,“父皇!”
文宗帝見他這般關心,欣慰不已,連聲音都變溫和,“老毛病了,遲兒莫要擔心。”
楚玄遲幽幽嘆氣,“都是兒臣無能,莫說是為父皇分憂解難,便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文宗帝心中越發的后悔,“這并非是遲兒的錯,遲兒受傷也是為了保家衛國,此乃功績。”
他若是不過于猜忌,暗中阻止旁人為楚玄遲治療,興許楚玄遲早已痊愈,可惜后悔也為時已晚。
“如此,兒臣便更為慚愧,五皇兄為國受傷,兒臣卻享受了萬民供養,卻無法為民做些實事。”
楚玄寒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他心中可一點都不慚愧,只是責怪文宗帝沒能給他更大的權力。
文宗帝緩和了一陣,才好受了些,“你們若能安分守己,莫要如老大這般,朕便知足了。”
他耳目眾多,楚玄寒有沒有對皇位動心,他很清楚,只不過到目前為止未有出格舉動。
因此他才沒有像對待楚玄懷那般下狠手,而是在嘴上提點兩句,畢竟皇子想登大寶很正常。
楚玄寒心咯噔一跳,趕忙表態,“父皇,兒臣的榜樣乃是五皇兄,定不會步了大皇兄的后塵。”
文宗帝打發他們,“你們查案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尤其是老五和老六,家中還有王妃在等著。”
“是,父皇。”楚玄遲道,“請父皇也好好歇息,莫要事事親力親為,也讓臣子們分擔些。”
楚玄寒連聲附和,“是啊,父皇,為君分憂,本就是臣子的分內事,否則朝臣豈非尸位素餐?”
“知道了,且退下吧。”文宗帝本就疲憊不堪,如今又頭痛欲裂,只想趕緊將他們打發。
“兒臣告退。”楚玄遲兄弟三人行禮退下。
出了勤政殿,楚玄寒低聲問,“五皇兄,以你之見,父皇這次可會輕饒了大皇兄?”
楚玄遲不答反問,“你在盛京城是時間比本王長,應該更了解父皇,怎反而來問本王?”
楚玄寒苦笑,“這個不能以時間長短來論,而該看感情,玄寒覺得父皇對皇兄感情更深些。”
楚玄遲依舊不答,“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本王就無需去考慮這問題,父皇如何懲罰大皇兄都行。”
“哪怕是輕饒了也沒關系么?”楚玄寒是見不得楚玄懷逃過這一劫,他還想報痛失子嗣之仇。
楚玄遲極為謹慎,不想落人話柄,“父皇做事自有道理,他若覺得應該輕饒,本王又何來的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