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兄教了兒臣許多,是兒臣的良師。”楚玄霖對楚玄遲確實也心存感激。
“兄弟間就該互相扶持。”楚玄遲道,“很抱歉打擾父皇午憩了,那兒臣先告退。”
“這是為了國事,怎能說打擾?”文宗帝道,“去吧,吃飽喝足,才有力氣為朕分憂。”
楚玄遲他們一走,文宗帝便離開承乾宮,去了勤政殿。
等到楚玄遲與楚玄霖用完午膳過來,楚玄懷也已經被押到了大殿內。
楚玄懷看到兩位弟弟的那一刻,便暗叫不好,他們定是發現了那間密室。
而一旦進入了密室,縱使盒子上有機關,他們也能找到他的受賄賬本與密信。
這些密信本是他拿捏參與者的把柄,如今倒成了罪證,害人不成,最終變成害己。
果不其然,他入殿剛跪下,便聽得文宗帝一聲怒喝,“楚玄懷,你可知罪?”
他想都沒想便矢口否認,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父皇,兒臣的罪都已認了……”
“那晉王府書房地下的密室是怎么回事?這些藏在機關盒中的賬本與密信又作何解釋?”
文宗帝怒發沖冠,一把拿起御案上的賬本與信件,用力的砸在楚玄懷跟前。
楚玄懷見證據當真在此,只得認罪,“父皇恕罪,兒臣知錯了,求父皇饒過……”
文宗帝打斷他的話,“你竟還有臉求饒?你可知私造兵器乃是謀反,朕又要如何饒你?”
“父皇,兒臣從未想謀反。”楚玄懷否認,“兒臣只是不服氣,身為長子為何不能為儲君?”
文宗帝吹胡子瞪眼,“這是祖宗律法,按你的說法,朕也非長子,豈不是坐不得這皇位?”
他原本是三皇子,非長非嫡,后來先太子薨逝,他被元德太后養在膝下,這才有了嫡子之名。
楚玄懷連忙解釋,“父皇,兒臣并不是這個意思,可太子無嗣,他本就不足以為儲君。”
他也是急了些,以至于說話都不經過大腦,忘了文宗帝真正的出身,觸犯了其禁忌。
“太子還年輕,且只娶了一妻,誰又能篤定他日后也不會生子?老大,你真是罪不可赦!”
文宗帝自己是靠著嫡子身份,在被立為儲君時才有優勢,因而他下意識便會維護嫡子。
維護嫡子便是在維護自己,若連他都不在意嫡庶之別,那自己這個皇帝又如何能名正言順?
楚玄懷連連磕頭,“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愿將兒子過繼給太子。”
他特意提起自己剛得的兒子,便是在提醒文宗帝,他不僅是皇長子,他還為皇家誕下皇長孫。
“你愿意?”文宗帝冷笑,“呵……你以為太子稀罕?他若真想要兒子,又何須等到現在?”
楚玄辰是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讓朝臣信服,無需兒子來穩固儲君之位,否則他有的是法子要兒子。
楚玄懷感覺一盆冷水澆在頭上,心涼了半截,“孩子才剛出生,求父皇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如此在意的皇長孫,原來根本沒人在意,那他費心除去尉遲霽月的孩子,又有何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