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玄遲他們過來后,他便將三人都傳召入宮,想看看他三人的立場與態度。
楚玄辰知他想放過楚玄懷,便為其說話,“作為兄弟,兒臣希望大皇兄能性命無虞。”
“你是儲君,豈能徇私枉法?”文宗帝佯怒,“這如何讓滿朝文武臣服,讓黎民百姓信服?”
若是楚玄辰希望他真斬了楚玄懷,他才會不高興,那說明這個兒子已不會順從他的意思。
一旦有了這苗頭,下一步就該是覬覦帝位,想早些登基將他趕下龍椅,那他便容不下。
楚玄辰道:“作為兒子,兒臣不想父皇中年喪子,作為孫子,兒臣不想皇祖母出任何意外。”
他情真意切,字字都說在文宗帝的心坎上,“兒臣雖是儲君,但亦是兒與孫,自古忠孝難兩全。”
文宗帝看著他,眸色晦暗,未置可否,心中卻極為滿意,看來屁股底下這個位子,還相當穩。
第二天,休沐日。
對于楚玄懷的處罰,文宗帝還未做出定奪。
他心中早已認可監查司與刑部的量刑,但面上還需堅持。
否則坊間必然會認為他袒護楚玄懷,他要讓旁人多求情,再答應下來。
上午,壽康宮突然傳來消息,元德太后得知楚玄懷之事,急的暈厥了過去。
御醫及時趕了過去,確診她是急火攻心,需靜心修養,絕不可再受絲毫的刺激。
文宗帝心中暗喜,這便為楚玄懷開脫的好機會,但嘴上卻嘆氣,“母后還在幫老大。”
李圖全比林天佐還了解他,會順著他,“太后娘娘仁慈,大皇子殿下畢竟是陛下的長子。”
“正因他是長子,才讓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文宗帝眉頭緊皺,“以至于犯下這等大罪。”
“哎……”李圖全給他找臺階,“若大皇子殿下真出點什么事,以太后娘娘如今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文宗帝想了想,“御王妃向來最得太后的歡心,你讓人去傳個消息,讓御王妃入宮寬慰太后吧。”
“可要御王殿下也一同入宮?”李圖全希望楚玄遲能來,多在元德太后跟前露臉,得其歡心。
“老五若是愿來,最好不過,母后看著也更高興。”文宗帝雖非太后親生,但有幾分感情。
“那奴才便讓傳話的人提一嘴,御王殿下最重孝道,得知太后娘娘身子不適,興許會一同前來。”
李圖全見文宗帝并未反對,當即便吩咐了下去,小太監得令匆匆離開,出宮趕往御王府。
文宗帝合上奏折,“老大怎就不能向老五學學,非要爭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讓朕這般為難。”
“人與人不同,事已至此,陛下且看開些吧。”李圖全也只能勸慰,而不能真說楚玄懷的不是。
不管怎么說,楚玄懷都是文宗帝的兒子,文宗帝作為父親可以隨意說他,但旁人卻不能說他不好。
文宗帝剛批完一封奏折便放下御筆,“他自作孽不可活,朕先去看看母后,也好安母后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