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一走,寢殿內除了昏迷的元德太后外,便只有他們三人,墨昭華一看就知妙玉是被打發。
否則殿外有那么多宮女在,只是取幾個果子,又何須讓妙玉回東宮,隨便一個宮女去都行。
一念至此,墨昭華便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皇嫂可是有事要私下與妾身說?”
長孫敏柔微微搖了搖頭,“不,我是意識到打擾了弟妹,趕緊將妙玉給打發了出去。”
墨昭華心中一駭,自己此前可只簡單說了幾句話,“皇嫂知道妾身方才在做什么?”
長孫敏柔沉吟道:“我若沒猜錯,弟妹打發了桂嬤嬤,應是為了悄悄給皇祖母診脈吧?”
這便是她的猜測,當她得知桂嬤嬤是去給墨昭華做吃食,她便知這只是找的借口。
墨昭華不是拎不清的人,元德太后病重需要人照顧,她豈會為口腹之欲將桂嬤嬤打發?
“皇嫂真是聰慧過人,妾身什么都瞞不過您。”既然已被猜到,墨昭華便也沒否定。
長孫敏柔舒了口氣,“那弟妹繼續吧,桂嬤嬤做道菜的時間極其有限,可不能浪費了。”
“如此,妾身便多謝皇嫂成全。”墨昭華也不矯情,左右是長孫敏柔早就知曉她會醫術之事。
東陵的皇宮很大,從后宮到前朝,路途并不近。
楚玄遲又是坐著輪椅,速度就更慢些,這會兒才剛剛到承乾宮。
他被推入主殿,朝文宗帝作揖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文宗帝看到他很高興,陰沉的臉色溫和了些,“老五果然入宮來了。”
“皇祖母身子不適,兒臣又怎能不來?”楚玄遲可是以為來給元德太后送終。
文宗帝突然有了股子酸意,“若是朕如此,遲兒可也會這般殷勤的入宮來看望?”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吃嫡母的醋,這竟是他做出來的事,簡直難以置信。
楚玄遲正色道:“兒臣愿父皇龍體安康,若真不幸有恙,兒臣定會衣不解帶的侍疾。”
雖說他坐著輪椅有諸多不便,但還是可以陪伴左右,文宗帝若有異樣,他也能及時喊人來。
文宗帝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也極為欣慰,“遲兒真乃至忠至孝之人,朕有子如此,甚是欣慰。”
楚玄遲越來越會說話,“是父皇與母妃給了兒臣生命,兒臣無以為報,唯有忠君愛國,恭謹孝順。”
換做是以前,便是將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說不出這樣的話來,都是墨昭華改變了他。
文宗帝忍不住嘆氣,“老大若也能如你這般想,朕又豈會有今日之憂?你皇祖母也不至于病倒。”
“父皇召兒臣與王妃入宮,可是讓我們勸慰皇祖母?”這是楚玄遲剛才在路上想到的事。
文宗帝眸色漸黯,“原本是這般想,但御醫說你皇祖母不可再受刺激,朕也不敢冒這個險。”
元德太后既給了他這么好的借口,讓他饒楚玄懷一命,便無需楚玄遲去勸慰,給他的借口鋪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