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墨昭華的笄禮,也只有楚玄寒與楚玄奕前來觀禮,由此便可見墨家與輔國公府的差距。
文宗帝那時拒了楚玄寒的請旨,是真的出于偏寵,看不上墨昭華的家世,這才賜婚于楚玄遲。
他本以為墨家幫不上楚玄遲的忙,便不會助長其勢力,威脅到自己的帝位,不成想是自己太多慮。
楚玄遲從未想過爭這個位置,倒是與墨昭華夫妻恩愛,也算是弄巧成拙,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
今日楚玄寒本也想過來,奈何他沒收到請柬,與沐雪嫣本身又不熟,無法像當初墨昭華時不請自來。
隨著笄禮的進行,在一系列的流程之后,沐雪嫣終于擁有了自己的表字:嘉惠。
這是楚玄遲特意為她所取,“嘉”字從嘉敏,“惠”是希望她做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取表字的時候,他還先征求過楊爭流的意見,在對方也表示滿意后,才真正定了下來。
觀禮的嘉賓中,有人低語,“御王殿下對沐小姐真好,聽說原本是準備在御王府行笄禮呢。”
旁邊有人便好奇的小聲問,“你怎么知道?”
那人還略有幾分得意,“我父親在禮部任職,殿下曾詢問過他相關的流程。”
另一人又追問,“那為何最后又選擇在輔國公府舉行?”
那人想了想回答,“應該是出于孝順吧,畢竟容大小姐是義母,而殿下又是姑爺。”
容清是沐雪嫣的義母,作為長輩她理應優先,楚玄遲身為女婿也是小輩,要顧及孝道。
有人贊同道:“是了,陛下都夸過御王殿下恭謹孝順,那定然是不會與岳母搶這個機會。”
她們的私語漸漸被湮滅,繁復的笄禮還在進行著,等結束后便是正席,賓客們紛紛入席宴飲。
待到散席后,賓客們陸續離去,喧鬧的輔國公府才終于安靜了下來,眾人在正廳落座歇息。
楚玄遲諄諄教導沐雪嫣,“嘉惠,自今日起,你便是個大姑娘了,不可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為。”
沐雪嫣想到曾經不懂事的的自己,還有幾分羞愧,“是,兄長大人,嘉惠謹遵兄長教誨。”
“嘉惠今日可開心?”容清雖不曾親自將她養大,可這般為她操持及笄禮,也有幾分成就感。
“非常開心,嘉惠從未想過,竟能擁有如此隆重的笄禮,多謝義母與諸位長輩為嘉惠辛苦操持。”
沐雪嫣對著幾位長輩,一一鞠躬拜謝,語氣真誠,態度誠懇,任誰看了都會贊她禮儀周到。
容清笑道:“開心就好,這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若是活的不開心,便是白活一場。”
“咦?母親怎突然這般通透了?”墨昭華聽著極為意外,因為這不像是她會說出的話。
容清眼中泛起幾分苦澀,“我只后悔沒能早日想通,以至于將時間浪費在了墨家。”
墨昭華心中一喜,難得容清能想通,那她可得試探一下,宋承安的感情,是否有了轉機。
于是她打發眾人,“外祖父,舅父舅母,今日你們辛苦,賓客既已離去,你們也回房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