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華握住他的手,“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粗茶淡飯也是幸福,更何況我們沒那么凄慘。”
他們即便是真去了南疆,她也是住在守衛的城中,而不可能跟著將士們出去安營扎寨。
不過并非她不愿意去,是軍中有規矩,可帶家眷行軍,但只能安置在城中,不能帶入營中。
除非有特殊情況,比如她懂醫術,可作為軍醫入營,然而目前她會醫術之事又還未公開。
楚玄遲知她早已習慣了富裕生活,且親人都在盛京,不想她受思念之苦,“昭昭……”
墨昭華打斷他的話,“當年慕遲為了妾身,連爭奪皇位的機會都放棄,妾身吃些苦算什么?”
楚玄遲想了想,“我會盡量留在盛京,因為我們的親人與好友都在盛京,我想常與他們見面。”
他其實真正考慮的是她,但他不會說出來,免得給她帶來壓力,到時百般勸自己回南疆。
墨昭華不再堅持,“無論慕遲做出怎樣的決定,只要不是拋下妾身,妾身都會堅定的支持。”
若是換做以前,她定能猜到他的真實想法,可如今他有了護國公府的后人,她便以為他是真不舍。
另一廂,玲瓏閣。
桑淮又趁著夜色來到了后院見蕭衍。
他是以醫者的身份為掩護,且住在醫館中,而非玲瓏閣。
因此除了白天以看病之名過來,他便只能夜里翻墻潛入,與蕭衍共商大計。
由于醫館不能太早關門,他要留在醫館坐診,還不能來的太早,于是拖到深夜。
楚玄遲腿有了知覺之事,在文宗帝的授意下,已然傳遍大街小巷,他自然也有耳聞。
如今他便是為此而來,楚玄遲的腿恢復了知覺,那離痊愈就不遠,他們定是要有對策。
這么晚了也無需去地下密室,蕭衍直接問,“對于楚玄遲的腿有了知覺之事,你們怎么看?”
李泰和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何意,桑淮已問出口,“怎么,少主難不成是懷疑其中還有詐?”
“本少主確實不相信!”蕭衍微微皺著眉頭,“他的腿傷成那樣,豈能短短數月便恢復知覺?”
李泰和從未有過懷疑,“整個盛京城都已傳開了,應該不至于吧,況且為何要撒這樣的謊?”
“正因傳開了,本少主才覺得不對勁。”蕭衍解釋,“這只不過是件小事,何須鬧得人人皆知?”
桑淮又懂了,“屬下明白了,少主懷疑他們故意為之,既能提升東陵的士氣,又給了我們南昭壓力。”
他的反應真不是李泰和能比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對自己未能成為話事人,至今耿耿于懷。
若是話事人比他強,那他心服口服,偏生李泰和是靠家世才有了今天,他如何能心悅誠服?
蕭衍贊賞他,“還是你聰明,西炎國如今不敵東陵,我們南昭若再生畏,北戎也定將動搖軍心。”
他將楚玄遲的計劃猜的清清楚楚,因此才懷疑東陵為了達到目的,故意放出假消息迷惑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