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苑,柳若萱才剛剛睡下。
曉荷來稟告,“主子真聰明,殿下果然沒留宿風雨閣。”
柳若萱冷哼,“今兒個可是年初一,殿下宿在妾室房里,將正妃置于何地?”
曉荷不解,“可咱府里也沒有規矩說,殿下初一十五要宿在正妃房里呀?”
“有些規矩無需說出來,陛下尚且要在這兩日去皇后處,旁人還能大過陛下?”
柳若萱不悅道:“你以后機靈著點,這是祁王府,可不是柳家,太蠢會連累了我。”
“是,主子。”曉荷垂下腦袋,“奴婢定會好好學,不給主子惹麻煩……”
她作為陪嫁來到祁王府,總共才這么些日子,卻感覺柳若萱如同變了個人似的。
雖說以前柳若萱也極為高傲,不曾將下人放在眼里,但對她這個貼身丫鬟還算不錯。
如今柳若萱越發的自恃身份,連她都快受不了,恨不得回柳家去,奈何家生奴沒選擇權。
“守夜去吧,我要睡了。”柳若萱道,“明晚應該是輪到我了,我今晚可得好好休息。”
曉荷剛想問,楚玄寒會否連著幾天都宿在后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免得又被她說自己蠢。
“是,主子。”曉荷應聲去下房抱來自己的被子,鋪在柳若萱床榻前的地上,方便伺候她。
翌日,年初二。
出嫁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墨昭華與楚玄遲先去了墨家,給墨韞拜年。
墨韞攜兩位妾室與兩位庶子,迎著寒風,在府門外相迎。
下馬車的那一刻,墨昭華想起了她剛重生歸來,接老夫人回府的事。
當日墨韞也是攜家眷相迎,只是彼時人多更為熱鬧,完全不似今日這般。
楚玄遲見她下了車愣了神,猜她想起了過去不好的事,輕喊了一句,“昭昭?”
“太久沒回府,見到父親有些激動。”墨昭華回過神來,笑了笑,“我們入府吧。”
她這不是在向楚玄遲解釋,因為她知他定然懂自己,她這話是說給墨韞他們聽。
墨韞很清楚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猜到他應該是想到了過去,聽著絲毫高興不起來。
然而心中有再多悔恨,現在也不是說的好時機,他只得先賠著笑臉,“殿下,王妃,請。”
一行人隨即入了墨府,去往正廳落座,丫鬟們魚貫而入,為他們斟茶遞水。
墨昭華與墨韞閑聊幾句后,便提起了墨瑤華,“今日庶妹應該也要回府拜年吧?”
“是。”墨韞回答,“不過她上午有點事要忙,脫不開身來,只能下午再回。”
墨昭華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還要等到下午啊,那我們姐妹這次怕是又得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