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楚玄遲又是準時放衙歸來。
這幾日他都是如此,墨昭華還有些不習慣。
從前年到前幾日,她大多時候都是獨自用晚膳,夜里才能見到他。
今日見他又回來這般早,她忍不住打趣,“慕遲近來似乎過于閑了些?”
楚玄遲在廂房內行走自如,自行去拿常服,“怎么,昭昭不喜歡我回來陪你?”
他向來不需要丫鬟伺候,以前是疏影貼身伺候著,后來是墨昭華,現在則自己動手。
“妾身自是喜歡。”墨昭華緊接著又道,“不過瑞王妃應該也喜歡老七如此吧?”
“你別總想著老七,這樣我真會打翻醋壇子。”楚玄遲又逗她,他從未懷疑過她的心。
“妾身沒想他,妾身想的是弟妹。”墨昭華解釋,“她與老七本就沒感情,不得多相處?”
“來日方長,感情之事急不來。”楚玄遲也有理由,“現在老七在孝期,真動情了并非好事。”
“只是動情而已,還遠不到那地步。”提到旁人的夫妻情事,墨昭華臉上不禁泛起了紅暈。
“咳咳……”楚玄遲換好常服,“以我作為男人的過來人經驗來說,動情了就到那地步。”
“好吧,那便當妾身什么都沒說過。”墨昭華打住,“慕遲今日可有別的事與妾身說?”
“還真有一件。”楚玄遲拉起她的手走到軟榻坐下,“尉遲霽明今日下午去見了太子皇兄。”
“哦?他是如何入宮的?”墨昭華頗為好奇,官員入宮都不容易,更何況尉遲霽明只是一介庶民。
楚玄遲坐下后都沒放開她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只要他愿意入宮,便是太子皇兄一句話的事。”
“也對。”墨昭華想起了他此前說的事,“太子皇兄既有意栽培他,那自是在等著他入東宮。”
“眼下正是好時機。”楚玄遲笑道,“尉遲霽明是庶民,旁人便無法給太子皇兄安上罪名。”
墨昭華了然的點頭,“尉遲霽明應該也是這般想,才會急著去投誠,他很懂得把握時機。”
“嗯……”楚玄遲倒沒想到他會這么急,“接下來他應該會成為太子皇兄的重要門客。”
二月的最后一日。
尉遲府外,祁王府的馬車珊珊而來。
尉遲霽月從馬車上下來,一張涂脂抹粉的臉陰沉的可怕。
倚翠已去叩門,這里沒有門房,只有府里那位灑掃的下人負責應門。
奈何很不巧,那人如今并不在院里干活,而是去了后院,聽不到叩門聲。
另外兩名下人,一人在廚房忙著,另一人在后院帶孩子,也沒能聽到這動靜。
于是倚翠敲了半晌的門,竟無一人應答,她只得轉身向尉遲霽明稟告情況。
“沒人應門?”尉遲霽月愈發來氣,“他們被滅門了嗎?以至于一個活人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