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歡公主不想與她多言,“母妃,我們錯了,且再也無法彌補,以后好自為之吧。”
“你怎也說這話?”昨日趙福貴才說過同樣的話,淑妃記得很清楚,只是沒有放在心上。
“大概是因這話說的在理吧。”嘉歡公主嘆氣,“母妃,嘉歡早晚要出嫁,只能現在勸您。”
“你的婚事已經定了?”淑妃昨日并無聽到阿葉稟告,乍聽得這話,忙看了阿葉一眼。
結果嘉歡公主先一步開口,“沒有,但總會有那么一天,雖然不用和親,但也該招駙馬。”
“嘉歡……”淑妃有些不舍,她對這個親手帶大的女兒,還是有幾分真情實感在的。
“母妃,若沒別的事,嘉歡告退了。”嘉歡公主對她的感情卻已變,說完正事便告退。
四月的第一天,李圖全帶著儀仗隊,浩浩蕩蕩出宮。
拓跋丹露以丹妃之名,被迎入皇宮,入主毓秀宮,換上了東陵人的服飾。
從入宮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西炎公主,而是東陵皇妃,是文宗帝的女人。
這一日她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宮人伺候著沐浴更衣,再去拜見帝后與太后。
整個過程中,她雖說守著所有的規矩,但人如行尸走肉,只是在完成一個任務。
她眼前的一幕幕,人也好,物也罷,都像是過眼云煙,她滿腦子只有她這輩子完了。
忙活了一上午,她再次被送她回毓秀宮,端坐在廂房中,才真正害怕了起來。
入了宮,見過了帝后與太后,那晚上是不是就得侍寢,伺候文宗帝這糟老頭子?
她想逃,可在行宮時都做不到,更莫說是如今入了后宮,她連這毓秀宮都難走出去。
于是她只能惴惴不安的等著,等著夜晚的來臨,也等到那個比噩夢還可怕的侍寢。
可她一直等到了半夜,什么都沒發生,自從回了毓秀宮,便再無人召見,也沒人來過。
她問身邊的中年宮女,“那個……我今晚不用侍寢么?”
這宮女乃是毓秀宮的新掌事,名為方怡,人稱方姑姑,之前的掌事則被寧妃帶去了長樂宮。
她一板一眼的回話,“宮里有規矩,逢初一十五,陛下都要宿在鳳儀宮,其他主子不得侍寢。”
“原來還有這規矩……”拓跋丹露又問,“那明日陛下是不是要歇息?也無需嬪妃侍寢?”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要看陛下的意思。”方怡道,“娘娘莫急,您是新入宮,定要侍寢。”
“我不是想侍寢……”拓跋丹露想解釋又打住,“算了,既不用侍寢,那我便安歇了。”
她是不想侍寢,能拖一天是一天,若永遠都不用伺候文宗帝這老頭子,她會更高興。
“是,娘娘。”方怡應聲,伺候她睡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