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輕咳兩聲,“咳咳……我當時是為自保才隱瞞,現在不是一步步在公開么?”
墨昭華道:“輔國公府如今勢大,擁有的還是兵權,奕兒會擔心也是為大家好。”
楚玄奕此前是個結巴,定不可能繼承大統,可治好之后他便有了奪嫡的機會。
如此一來不僅太子黨會防著他,文宗帝也可能猜忌他,從而給輔國公府帶來危機。
楚玄遲道:“輔國公府雖功高震主,但不至于起野心吧?我覺得他們都是忠君又愛國。”
“可只有慕遲相信他們也沒用!”墨昭華鄭重道,“昔日的護國公府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楚玄奕也是想著前車之鑒,后事之師,不想因自己一人,而害了輔國公府的數十條人命。
這就讓楚玄遲想不明白了,“既知如此很危險,昭昭怎還讓我去勸奕兒盡早治療?”
“妾身是想著,治好了才安心。”墨昭華道,“只需像慕遲此前那般繼續裝病即可。”
“罷了,他既有所擔心,我們便不強人所難,昭昭不是也說過,治病需要病人的配合么?”
若非如此,他們又何須哄著文宗帝,讓他答應治療,而他一旦拒絕,他們便不會勉強。
墨昭華只得先放棄,“是妾身太心急了些,那還是先處理好父皇的頑疾,這件事更重要些。”
楚玄遲及時換了個話茬,“墨淑華還沒來消息么?”
“暫時沒有。”墨昭華也在等著,可惜端陽都過了幾天,還是毫無消息。
楚玄遲抬手捏著下巴,“這個墨瑤華怎如此沉得住氣了?得了燃香竟還不用。”
墨昭華猜測的道:“許是還沒找到機會吧,畢竟她現在是婢女,不容易見到老六。”
“若是如此還好,就怕她是真沉穩,那才不好對付。”楚玄遲有點擔心墨淑華反被算計。
如今墨昭華與她的舊怨一筆勾銷,對她越來越在意,一旦她出了事,墨昭華定會傷心。
他作為丈夫,又豈忍心看到心愛的女人難過,墨昭華本就沒多少朋友,墨淑華現在算一個。
“她再怎么沉穩也比不上淑華。”墨昭華笑道,“她若一直不用燃香,淑華自會刺激她。”
楚玄遲這才放心些,“好,昭昭既如此信任墨淑華之能,我們便拭目以待,愿她不讓你失望。”
墨昭華又換話茬,“墨勝華的變化也挺大,他大概率是想開了吧,如今只一心教導慶兒的學業。”
“那昭昭豈不是又想放過他了?”楚玄遲沒前世記憶,對那些仇恨不能感身同受,但尊重她的選擇。
好在墨昭華眼神冰冷,并無半分善意,“他的仇妾身才收了點利息而已,又豈能輕易饒恕他?”
便是她可以原諒,也無法替輔國公府滿門饒恕,墨韞和墨勝華二人,是滅門慘案的制造者。
楚玄遲提醒她,“可我瞧著,昭昭如今再提起他,眼里已沒了當初那種滔天的恨意了。”
“妾身這叫喜怒不形于色,才不是對他心軟。”越是想要報仇,墨昭華便越要小心。
楚玄遲堅定道:“昭昭沒心軟便好,只要昭昭想報仇,縱使你心軟,我也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