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人多,他們便在膳廳開了兩桌,不是男女分開坐,而是自己安排。
于是容清姑嫂倆便帶著三個小輩坐了一桌,其他人則與輔國公同桌而食。
如此一來,既不會因人太多而顯得過于擁擠,不便夾菜,小輩們也能自在些。
因楚玄遲幾人有公務在身,不便留太久,便都沒飲酒,只有容瀟陪輔國公喝幾杯。
輔國公邊喝邊提醒,“瀟兒,晚上的宮宴你該早點入宮,去拜見太后娘娘與純懿貴妃。”
“兒子知道。”容瀟也這般想,“但兒子多年未見太后與三姐,怕太生疏,想請長姐作陪。”
鄰桌的容清聞聲立刻應下,“好,那我稍后便不與昭昭一同回去了,入宮時你喊我一聲。”
“長姐如今難道不住家中,在御王府小住?”容瀟聞言有些驚訝,他之前還聽說她不愿搬去住。
“正是。”容清笑道,“昭昭有喜,這又是頭一胎,無甚經驗,我在旁照顧著更放心。”
容瀟這才知墨昭華有孕,“這么大的喜事,你們怎也不與我說一聲,讓我也高興高興啊?”
容清解釋道:“就這個月初的事,我們想著你即將回來,便沒給你寫信,這不是知道了么?”
“那還好。”容瀟“當即向楚玄遲夫婦道喜,“臣恭喜御王殿下,恭喜王妃。”
楚玄遲笑的一臉幸福,“客氣了,我只是當個爹,你可是要當舅姥爺的。”
“論輩分臣確實高了些,哈哈……”容瀟如今也不過三十出頭,只比他年長幾歲。
“多謝小舅父的賀喜。”墨昭華撇撇嘴,“但您這稱呼,昭昭聽著實在是很不習慣呢。”
“明白了。”容瀟爽快的滿足她,“以后我只在外稱,以免落人話柄,在家便只喚你昭昭。”
“如此甚好。”墨昭華就不喜歡至親之人喊她的身份,這顯得太過疏離,還是名字好聽。
楚玄遲道:“其實只要你們愿意,也可直呼我的名字,我也更喜歡聽大家喊我名字。”
“臣不敢。”容瀟拒絕的飛快,“既是君臣,那臣多少還是需要注意些禮數的。”
楚玄遲是生來便是君,而墨昭華是因嫁給他才是王妃,且她與他之間有著親緣關系。
他人后喊一聲外甥女的名字,無傷大雅,但直呼親王的名諱就是大不敬,很容易惹麻煩。
楚玄遲也知這些,便沒有勉強,方才那般說,更多的是表明自己認他為親的態度。
傍晚時分,容瀟入了宮,由容清帶著去后宮拜見了元德太后與純懿貴妃。
元德太后作為他的親姑母,見他年紀輕輕有此成就,由衷的為他感到欣慰。
純懿貴妃則更甚,她很清楚,若非這個弟弟戰功赫赫,她坐不到如今這個位置。
她自入東宮,再到后宮,無需與人勾心斗角,便能恩寵不斷,全是母族給的蔭庇。
只是旁人看她過得一帆風順,卻不知她日日提心吊膽,生怕親人在戰場出事。
直到今日親眼見到了容瀟,她懸了多年的心才終于放下,忍不住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