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韞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喬氏,“她不是我的女兒,慶兒便不再是她弟,她豈會給面子?”
喬氏是早就來了,目睹了一切,正在為容清惋惜與委屈,她又怎么可能為蘭如玉求情?
至于墨慶華,他如今在學堂,不知事情的緣由,待他回來她定會告訴他,且不讓他去求情。
墨勝華一心求死,“父親無需如此麻煩,慶兒那點情面,還是留著以后用,如今殺了兒子即可。”
墨韞心煩意亂,厲聲怒喝,“殺你有什么用,是你給容清送的避子湯嗎?殺了你能讓他們泄憤嗎?”
“可無論如何,兒子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姨娘去死。”墨勝華活的沒甚意思,想著一命抵一命。
“勝兒,嗚嗚……”蘭如玉看他意志堅定,不免動容,果然還是親生兒子好,不是白眼狼。
墨韞擺了擺手,“罷了,先帶下去,繼續關押在柴房吧,且看看御王府的動靜再做打算。”
雖說墨勝華已廢,可終究是他的兒子,他還是不舍得殺,更何況殺了也不能解決此事。
可只要墨勝華還在,他又殺不了蘭如玉,便是處置也想不到好法子,不如靜觀其變。
“是,老爺。”孫昌應聲便想退下。
墨韞又看了眼秋菊,“這賤婢也一起帶下去關著。”
孫昌瞧秋菊被打的很重,怕她會死在柴房中,“可需請個大夫來?”
“老夫可沒那個閑錢,她死了老夫反倒是省心。”墨韞可不會顧她性命。
“是,老爺。”孫昌與蘭如玉,一起攙扶著秋菊離開。
御王府的馬車徐徐行駛在街道上。
馬車里,墨昭華幽幽嘆氣,“母親又心軟了,不想要蘭氏的命吧?”
容清搖了搖頭,“我不是為她心軟,而是墨勝華那樣子我實在受不了。”
不管怎么說,她曾都是看著墨勝華長大的嫡母,再怎么不喜也不至于毫不在意。
墨昭華擰眉,“墨勝華以前挺自私的一個人,出事后卻性情大變,如今一再救母。”
此前燃香的事被證實,墨韞便想要杖殺了蘭如玉,是墨勝華及時趕來救下了她。
這次又這樣,他儼然成了蘭如玉的保命符,只要他在,墨韞就很難對蘭如玉下殺手。
容清很無奈,“許是因著經歷了不幸,有了成長,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又如何見得這般?”
“以母親對墨韞的了解,他可會真殺了蘭氏?”墨昭華是覺得不會,但她想聽聽容清的想法。
容清毫不猶豫的道:“若是沒墨勝華在,他不會手軟,但墨勝華攔著,應該是沒法下手。”
墨昭華聽她與自己想的一樣,對墨韞便不再抱希望,“那母親的仇豈不是沒法報了?”
容清眸光微黯,“罷了,權當是還墨韞這些年對昭昭的養育之恩吧,但這是最后一次。”
若日后還查出蘭如玉做了傷害她或墨昭華的事,那無論墨韞還是墨勝華都救不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