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神策侯府跟過年似的,每個人都很忙。
錢琮帶著伶人組成的戲班正忙著排練,蔡嘉則帶著三十多名狐朋狗友寫。
蔡嘉原本只是襄陽蔡氏的偏支庶子,蔡氏嫡系投靠曹操之后他們這支才變成了嫡系。
地位雖然提高了但身份并未及時轉換過來,蔡瑁降曹之前他們家基本都是與寒門打交道的,現在雖然瞬間提高了家族地位,卻不可能瞬間拋棄寒門的人脈關系,更不可能瞬間融入士族的核心圈子里,畢竟消化是需要過程滴。
因此蔡嘉的朋友還是以寒門為主,寒門可不止是底層的讀書人,開店做買賣的也算,比如曾經的東海糜氏。
所以蔡嘉的朋友那真是三教九流都有,需要的人才基本都能在朋友圈里找到,蔡嘉若有關興那樣的資源整合能力,單憑這些人脈都能干一番大事業。
蔡嘉是沒有這個能力的,但關興有啊,關興讓蔡嘉將他這群識文斷字的狐朋狗友全部召集到一起,然后每人發本大綱讓他們寫,并在商業街開了家專門賣的書店,規定按銷售額分錢,作者可拿銷售額的七成,算是大漢版的網文平臺了。
蔡嘉和他的狐朋狗友們暫時還看不上這點小錢,之所以干這事一來是真閑的沒事干,二來也是想在神策侯關興面前露個臉,將來說不定還能獲得神策侯的賞識,獲得個一官半職。
為獲得關興的賞識,這群人是卯足了勁的寫,寫的筆尖都快冒煙了。
但神策侯關興在干什么,在后院陪媳婦和小妾們唱騷曲呢。
后院寢室里,孫魯育坐在床邊給孩子縫制虎頭鞋,關興卻被孫魯育的八位陪嫁丫鬟圍在中間,搔首弄姿的唱道:“我東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見情哥我滴郎,郎啊郎你在哪旮瘩藏,找的我是好心忙……”
酸歌聽的孫魯育直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笑話。”
關興不以為意的笑道:“那咋了,咱在自己家玩耍關別人什么事,再說了咱家平時又沒人來。”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喊道:“神策侯,康僧會和牟子兩位佛門高僧求見,態度不太友善,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呃……”關興愣住。
孫魯育放下針線摸著腹部說道:“快去吧,別在我們這耍貧了,小心帶壞你兒子。”
關興無奈離去,孫魯育又連忙叫住他說道:“等等,把臉上的唇印擦干凈,哪有這樣去見客的,還有你們幾個,以后不許沒事就掛在夫君身上了,女孩子家家的一點也不矜持。”
將夫君和丫鬟們都訓斥一頓之后,讓丫鬟幫關興洗臉更衣,將關興推出了門。
關興邁著八字步溜達到前院大廳,朝在廳中等候的康僧會和牟子抱拳道:“晚輩見過兩位大師,二位大師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康僧會與牟子對視一眼,起身行禮道:“貧僧見過神策侯,神策侯,您貴人事忙貧僧就開門見山了,我們佛門跟你有何仇怨,你為何要寫書詆毀我們佛門?”
關興的《白蛇傳》他也看了,書中將佛門出身的法海寫的太拉仇恨了,本來他沒在意,而已,改變不了什么,但他沒想到《白蛇傳》太火了,短短一天便傳遍大街小巷,連七八歲的孩子都在吟唱,連帶著法海也成了眾矢之的,但凡知道《白蛇傳》的就沒有不罵法海的。
法海若只是個人名他們自然不會在乎,但法海是佛門高僧啊,佛門高僧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對他們佛門的名譽打擊太致命了。
要知道佛門還沒發展到南北朝時期遍地瓊樓廟宇的境地呢,現在的佛門非常脆弱,影響力非常小,生存狀態非常艱難。
主要是官方不支持,以前徐州刺史陶謙和丹陽豪強笮融在世的時候,佛門確實輝煌過一段時間,后來孫權也信佛,有大力發展佛門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