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十分冷靜,靠著墻坐著,一句話都沒說,迅速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還有面前這個人的穿著打扮。
這人應該有過參軍經歷,不是什么流匪,那群亡命徒身上沒有這種氣質。
男人笑了笑,吃完了手上的雞腿,隨手扔掉了骨頭,言語之間有強烈的自信。
“你們查不到我的來歷,別費心思了,這批軍火就別查了,對你們沒好處,我扣下你的原因很簡單,求財,你和那個男的,一共三百萬,錢到手我就放人,一會兒我把電話給你,你找個人聯系聯系,讓他準備贖金!”
江晚閉上眼,沉聲說道:
“這批軍火你們拿不走的,量太大了,足夠掀起一場小規模的武裝沖突了,哪怕我今天死在這兒,上面也不會就這么放棄調查!”
男人轉過頭,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小姑娘,你出身肯定不簡單,軍人世家吧?我給你個忠告,在廢土區,就沒有我拿不走的東西!”
說罷,一個蒙著臉的士兵走過來,遞給了江晚一部電話,示意她可以讓人準備贖金了。
江晚拿起手機,一陣心念電轉。
……
距離元城二十公里處,一家沒多少人的荒廢村莊中,張天恒等人剛剛扎好營。
廢土區的溫度變化十分詭異,白天可能十幾度,最低八九度,一到了晚上就降低到了零下十幾度,甚至最冷的時候達到了零下二十度。
元城的護城河,晚上結冰,白天化開,就這么詭異。
張天恒找到了幾個廢棄油桶,拎過來往里面扔了點燃料,點燃之后靠坐在廢棄的土炕上,點了根煙叼著,拿出了周邊的地圖。
地圖標識的不太清楚,可以說一點都不專業,但這是張天恒一筆一筆畫出來的,軍方的地圖都沒有這么準確。
常戰端著自熱軍用食品的袋子,坐在了張天恒身邊,打量了一下地圖,面露驚訝。
“夠詳細的啊?你自己畫的?”
張天恒點點頭,彈了彈煙灰,說道:
“之前押車的時候,總要路過一些危險的地方,不管是流匪還是流民,總有攔路想要拿點東西的,有些人是只想討點飯吃,有些人是想連命都拿走,不搞得仔細一點,這條命說不準什么時候就丟了!”
常戰吃了口米飯,面色平淡:
“有家里人嗎?”
“之前有,后來就沒了,具體是因為什么事兒,我也不清楚,好在有街坊照顧,算是勉勉強強撐到大,十二歲那年,就去打工了,十六的時候能拿得動槍了,就開始干押車的活!”
張天恒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十分平淡,好像這些事兒都跟自己沒關系一樣,但常戰卻知道他并沒有明面上這么平靜。
吃完最后一口,常戰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我打記事的時候開始,就在軍營里長大,我媽管不住我,跟個野孩子一樣在營區到處撒歡,也沒人攔著我……我爸軍銜不低,挺忙的,那年我十歲出頭,出去野完了回來,就看到我媽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脖子上有勒痕……她被人殺了!”
常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吸了吸鼻子:
“后來殺人的抓住了,是我爸身邊的一個軍官,我爸發現了他準備帶兵叛變的線索,他要滅口,我爸身邊的警衛保護了他,但我媽沒了,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出去玩,估計我也沒了!”
現在這光景,駐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叛變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