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安靜下來的商場,其實反倒讓人更加緊張,誰都不知道張天恒能和對方談出來個什么結果,拆彈小組是滿頭大汗,悶頭工作,這炸彈制造的相當復雜,帶頭的人絕對是個老手中的老手。
張天恒靠在椅背上,將突擊步擺在了桌子上,雖然是樓上樓下,但是距離也不算遠,就這么全然沒有防備的和匪徒首領談話,的確是托大了一些,可是張天恒倒是并不意外。
這人的作風,不像是那種把人釣出來,然后同歸于盡的。
這中年人率先開口,笑著說道:
“我猜你應該知道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了?”
張天恒點了點頭:
“不出意外,就是劉云朗了,張談沒有這個膽子,劉長峰還在劉正堂手上,翻來覆去的算了算,好像受益人是劉云朗的話,最合理了吧?”
“果然只有他自己覺得這一招挺聰明。”中年人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來,點了一根,繼續說道:“按照之前的計劃,其實我們一進來,就應該馬上引爆炸彈的,但我覺得不舒服,我們給劉云朗跑腿,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雖然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天,但還是不爽!”
張天恒點了點頭:“的確是讓人不太爽,可這種事情,誰能改變?我估計這幾年,劉云朗是順藤摸瓜,掌握了你們這群兄弟大部分的出身和家庭情況了吧?”
人心向來是挺復雜的一門學問,有些人一輩子都在研究這兩個字,但是到頭來可能只是接觸到了一層很淺的表皮而已。
劉云朗能費盡心思搞出這么一支敢死隊來,肯定是花了功夫的,但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落在了自家老爺子的眼中,從一開始,老爺子就沒打算讓他擔任雍城的市長。
甚至是有可能,一開始就是在考驗劉云朗。
中年人平淡的聲音繼續傳來:
“早些年在三城的話事人位置爭奪中,我們就出現過,只是當時劉正堂的守衛太嚴密了,所以只是干掉了劉正堂一個兄弟,拜把子的那種,現在劉正堂的養女,就是這人的親生女兒,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張天恒皺著眉頭道出了一個疑惑:
“劉云朗最想要的其實是威城?為什么不對劉長峰下手,青城明擺著才是商業中心,而且劉長峰的腦子和手段,比劉正堂差遠了吧?”
中年人彈了彈煙灰,笑著說道:
“就是因為劉長峰算是半個傻子,做事兒不喜歡用腦子,所以劉云朗才要留著他,這里面涉及到了一樁天大的秘密,劉長峰其實被劉云朗蠱惑著,干了一些以叔凌嫂的事情,于是就成了一個把柄,從那時候開始,劉長峰就算是想呲牙,也要好好考慮考慮。”
原來是這樣……
張天恒嗤笑了一聲:
“那我就沒什么問題了,劉長峰這種棋子,真是太好擺弄了,多多益善!”
中年人站起身來,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
“劉云朗想要用一個人的力量,和整個華邦掰掰手腕,為此想將整個劉家都拖下水,我其實有辦法拒絕今天這個任務的,但是欠了劉云朗一條命,而且的確沒什么牽掛,無所謂了,就是希望你能費血心思,陪我演一場,我可以幫你們拆除炸彈,但你要讓我身邊還活著的兄弟,瞞著劉云朗,好好活下去!”
張天恒聞言愣了一下,的確沒想到,中年人會提出這么一個要求。
“你應該知道,你們當下做的事情,是沒有回頭路的吧?我怎么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