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里,海港區的春夏秋冬沒有什么不一樣,海邊不會有溫度恰到好處的海風吹拂在臉上,也不會有四處玩耍的游客和孩子,原本是金黃色的海灘上,全都是廢舊的反坦克錐,還有一些死去的魚類,冰冷的溫度導致腐臭的味道并沒有那么容易讓人接受,垃圾、廢舊衣物和損壞的船只,就這么漂浮在海面上,情況和其他靠近海邊的安全區截然不同。
因為這一片城區都是廢土區,在這個活下去都困難的地方,沒有人好心到可以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清理垃圾,不要隨意丟棄垃圾,保護海洋環境的標識牌,早就銹跡斑斑到只有考古學家才能分辨出上面的字跡了。
吳德才是海港區分局重案大隊的一個隊長,年近四十了,職位不上不下的,但是從來都沒缺過錢,一個小時之前,他剛剛下班,車被人在路口刮了一下,他火氣上頭,下車找后面的人理論的時候,譚少陽盯上了他,趁機鉆到了他的后備箱里,完美地躲開了小區安保和門禁。
吳德才下車之后,譚少陽一路跟著他回到了家里,妻子和孩子不在家,和情人在與妻子同床共枕的這張床上找刺激,對吳德才來說是一種相當刺激的感受,這有利于他那個吃了藥才能正常運作的某種已經快要退化的男性功能。
如果譚少陽這個水平的刺客想要跟蹤吳德才這樣的人,那簡直是太輕松了,吳德才身邊的這幾個小兄弟都是警局里的人,臨時工,之前都是混地面的,警惕程度更是差勁,譚少陽絲毫沒費什么力氣,就把四個人全都放倒,隨后來到了臥室當中。
主臥里,吳德才忙活的滿頭大汗的,床上是各種各樣的工具,麻繩、手銬、口球等等,還有不少儀器,一個千嬌百媚正是二八年華的姑娘,躺在床上,任由吳德才在自己身上擺弄這些小巧的玩意兒,言語之間充滿了挑逗,但眼底深處卻有一抹嫌棄。
譚少陽依舊套著那個只露出一對眼睛的棉質頭套,手里拎著一根從門外放哨小弟身上抽出來的皮帶,迅速上前,直接套住了吳德才的喉嚨!
后者當即開始掙扎,那姑娘也被嚇了一跳,剛要尖叫,嘴上卻被戴上了口球,吳德才的某些變態小愛好倒是讓譚少陽省了不少功夫。
“吳德才,海港區分局的人,對吧?”
吳德才點了點頭,死死抓住譚少陽的手,只不過后者相當謹慎,身上的衣服是防割面料的,也戴了手套,腳上也都是一次性的鞋套。
“監控錄像是你修改的吧?我猜猜,你這種人幫上面跑腿辦事兒,不可能不留什么底子,不然就你這樣的,辦完事兒的第一時間就被沉到海里喂魚了,我要知道那幾個平民到底是怎么受傷的!你手上的監控,應該有線索吧?”
吳德才拼命搖頭,眼眶突出,磕磕絆絆地說道:
“沒……沒有……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譚少陽吸了吸鼻子,從后腰拔出匕首來:
“那可真是太他媽的遺憾了,還好你也是個有前科的,干掉你這樣的人,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刀鋒冰涼的觸感,讓吳德才的心理防線再度崩潰,他是干重案組的,當然見過很多很多現場,鮮血滿地,滿目血腥的場面在他的腦海中幻燈片一樣開始播放,有些人總是把不怕死掛在嘴角,那是因為他們基本沒面對過什么帶有生命危險的威脅,這種人的心理防線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堅固。
“我說……說了……你就不殺……殺我?”
“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說!”
譚少陽松開手,吳德才捂著脖子跪在地上,滿臉驚恐,脖頸處已經溢出了鮮血來,手掌上的鮮紅血液和呼吸有些困難的喉嚨,無一不在證明,身后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