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恒放下檔案袋,戴上了厚重的翻毛皮帽子,推開車門,冷風拂面,殷東陽臉上掛著無奈,忙跟著下車:
“恒哥,您都是副局長了,這種小事兒讓我們來干不就得了嗎?”
“還是不習慣天天坐在辦公室里,我學歷也不高,不習慣對人指手畫腳的,當然了,執行任務的時候除外,之前做生意的時候,天天都要盼著這個盼著那個,就是給人打工跑腿的,習慣了!”
張天恒叼著煙,邁步走了過去,順著梯子來到了房頂,殷東陽亦步亦趨地跟著,精神緊繃,面前這個人還是很有威脅性的,畢竟是沈源和的警衛連副連長,那之前也都是兵王級別的人。
張天恒站在王明身邊,開口說道:
“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明知道辦不到的事兒,還要堅持,現在什么感覺?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明回頭看了一眼,抿了一口水壺里面的熱水,摩挲著手上這個明顯有些掉漆的老伙計,說道:
“我們都是當兵的,軍令如山而已,沈家給我飯吃,讓我能上軍校,讓我家里人吃喝不愁,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賣命而已,我又沒有什么野心……”
“沈源和在哪兒?你應該知道,邊境現在可不是說走就走的地方了,沈源和跑不出去的,早點出來跟我們回去承擔后果,對誰都好!”
化名為王明的王明飛,聞言搖了搖頭:“我一年多之前就和沈源和沒有聯系了,警衛連沒剩下幾個人,在廢土區被打散了之后,我東奔西走躲了三個多月,身上只剩下一把沒子彈的槍,找隊伍找了一個多月,用這把空槍打劫才能勉強活下去,結果得到的消息是,剩下的隊伍早就過了邊境線,我們這些被打散的人被拋棄了!”
王明飛臉上的苦澀好像在明明白白告訴張天恒,他已經厭倦了:
“你知道嗎?我從十六歲入伍那天開始,就相當于把自己賣給了沈家,所以我有這個結果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很多人都沒能活著走出來,我還有什么可猶豫的?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挺好,五百塊錢一個月,還能按時給家里打錢……”
“很抱歉打擾你的生活,但是沒辦法,你得跟我們走一趟,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沈源和的去向。”
王明飛點了點頭,隨后殷東陽上前給他戴上了手銬。
不管他們怎么想,怎么看待王明飛,他始終都是參與者,參與了叛亂,上尉以上的軍官,自首和潛逃,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處理方式,王明飛屬于后者,潛逃之后被抓住的,將會以協同策劃并且參與內戰的罪名被起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