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電一陣噼里啪啦的打擊中,鐘不定的混天綾,竟然斷成兩截,頭上發髻散亂開來,還真有點像一個女鬼。
卞福更慘,全身焦黑,左臂一片血肉模糊,身上青銅鎧甲全部寸寸碎裂,要不是他身體原本十分健碩,恐怕是要受重傷了。
受傷最輕的卻是烏拉。
也不知他是如何驅使身邊魂環的,居然將一片雷電,全部抵擋下來。
不過原本漆黑如墨的魂環,此刻已經變成灰白之色,里面的殘魂,也寥寥無幾,看來這件法器就算沒有完全廢掉,也是不堪大用了。
隨著最后一道雷電,劈在鬼推磨的巨盾之上,整片雷區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抬頭一看,現場慘烈異常,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殘磚爛瓦撒了一地,還有一個接一個深坑,以及夜蝠族人的眾多殘破軀體。
已經跑去很遠的堯杰和流云,回頭看了一眼,暗暗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魂動雷珠的威力,還不止于此,只不過被鬼推磨及早發現,提前引爆了。
要是等到雷珠飛到眾人身邊,再爆發威力的話,說不定烏拉三人中,有人就此隕落,也說不一定。
鬼推磨看了一下手中焦黑一片的巨盾,心頭大怒。
看著已經遠在天邊、快要消失不見的堯杰三人,手中招魂幡狠狠一跺,驅動腳下黑云,朝著他們逃跑的方向,急追而去。
烏拉則是看了王若逃跑的方向,眼中目眥欲裂,心疼地收起已經殘破不堪的魂環,化作一道遁光,朝著王若等人追去。
鐘不定和卞福對看一眼,都沒有動身的意思,只是看著滿目瘡痍,陷入沉思。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夜蝠原本就是一個小族,為何宗主要讓我們,平白做此犧牲?”
“偏偏來到我這里,搞什么銅甲尸,還要惹上絕情閣,難道我夜蝠族人,就不是獸族之人么?”
卞福看見眾多族人慘死,心中悔恨,眼底泛起淚光,仰天長嘯,言語之中,似有對南宗宗主不滿之意。
“噓,你可小聲點,怎么能如此責怪宗主呢?要是讓他老人家聽見,你們夜蝠一族,怕是要立刻族滅人亡吧!”
鐘不定還是十分冷靜的,趕緊沉聲提醒道。
原本悲憤異常的卞福,一聽此言,突然間一個激靈,醒悟過來,左右看了一下,見四下無人,只有鐘不定在身邊,才大大松了一口氣,暗暗責怪自己情緒失控,差點授人以柄。
“鐘瑤,你我乃是很多年前就認識的,你不會因為我這句無心之語,而向宗主告發吧?”
卞福此刻有些心驚膽戰,更加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同時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
“我雖然是暗部之人,但常年在絕情閣臥底,也很久沒有見到宗主他老人家了,而且以我的修為,還沒有和宗主說話的資格,你放心好了。”
“再說我還是把你當作多年好友,絕不會沒事去別人那里亂嚼舌根的,只是你以后說話一定要注意,畢竟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萬一碰上心機深沉之人,豈不倒了大霉?”
鐘不定也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