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雪見普濟一下子又以修道之人自處,感覺很不習慣,連連擺手示意。
“既如此,就遵司空施主的意見,我倒是有些誠惶誠恐了。不知二位施主從何而來,要到何處去?”
普濟一聽,面上現出感激之色,覺得眼前二人隨和,心中也就放心一些。
“剛才大師說我們遠道而來,我還以為大師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歷,想不到此刻卻又細問,就不知剛才為何這般斷言?”
王若卻故意嘿嘿一笑,刁難一下眼前的大和尚。
普濟聞言一愣,忍不住苦笑一聲,緩緩說道:“王施主說笑了,我這寒山寺山高路遠,所來之人皆是遠道之客,故而平日里這般說習慣了,哪里知道二位真是遠方之人?”
“不過今日早上我起床之時,看見兩只喜鵲從窗前經過,在我這臘梅枝頭短暫停留了一會,我便心中已有預兆,看來如今果然應驗了!”
“哦?想不到大師精通占卜預知之玄術,我二人此番打擾,恐要驚擾大師的清修了。”
司空雪見王若和大師開玩笑,趕緊出來打圓場,害怕王若這般孩子氣的問話,惹怒對方。
不過對方只是琴心境修為,就算動起手來,也遠不是二人的對手。
即使她和王若一個負傷在身,一個法力虧空,但二者之間的巨大差距,仍然存在。
叫做德琦的小沙彌,此刻端了兩杯清茶來,放置在二人的桌上,隨后收起茶盤,恭恭敬敬地站在普濟大師的身邊,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二人。
“打擾倒說不上,我看二位施主氣色不佳,恐怕需要月許時間才能恢復如初,我這寒山寺雖說寒磣了一點,但也能騰出兩間上好的廂房,讓二位暫時棲身。”
“同時這后山上,還有一口小小的靈泉,可供你們修煉,二位若不嫌棄,就放心住下吧!”
普濟大師眼角含笑,微微點頭說道。
看來普濟早就看出二人的身體有恙,竟主動說出讓二人養傷的話語,而且還讓出后山靈泉。
此話一出,讓旁邊的小沙彌雙眼圓睜,一下子張大嘴巴,瞠目結舌。
“師父,真的要讓他們進入靈泉么?已經很久都沒人進去過了。”
德琦小沙彌最后還是忍不住悄悄扯了扯普濟的袈裟,壓低聲音,悄悄附耳說道。
在他的心目中,后山的靈泉,可是他們寒山寺的寶貝。
他從小在寺中長大,也只見過開啟靈泉十余回,每一次皆是一些十分危急或者萬不得已的情況,并不會主動提出供別人修煉的。
上一次他就看見一位沉疴臨死之人,被師父抬進靈泉之中浸泡,三日之后,隱疾盡去,容光煥發,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的走出來。
不過這靈泉似乎每次浸泡之后,都要隔上一段時間,才可積蓄靈力,否則連續浸泡的話,也和平常之水無異,并沒有什么神奇效果的。
故而寒山寺的菩薩一時靈、一時不靈的名聲遠播,信者常常來上香跪拜,不信者則嗤之以鼻。
而只有普濟和他的徒弟小沙彌才知道,完全是因為這口靈泉的緣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