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副宮主和齊州主既然有事,我便不相送了,還要將傳送法陣停下來,打理打理其他事情。”
郝海冰也拱手一禮,恭敬有加,隨即向法陣后面走去。
這些人一個個十分禮貌,各找借口溜走,實際上是想給常相依和齊杰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看樣子都是頗為識趣的。
但也讓孤零零的齊杰,苦笑一聲,臉上有些訕訕。
常相依見眾人離去,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意,看見齊杰的窘樣,臉色也緩和下來,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輕聲說道:
“齊州主,剛才我說話有些沖動,你不要放在心上。不過在其位謀其政,不可荒廢政務,免得別人亂嚼舌根!”
齊杰一聽,如獲大赦,原本心中就無怨恨,此刻更是像喝了蜜一般,連忙點頭說道:
“相依,你是知我心意的,只要是你的事情,就算讓我粉身碎骨,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哎,兒女之情少敘,你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留在中州,等我一個月?若真沒有什么大事,恐怕我還要再罵一頓呢!”
常相依嘆了一口氣,并沒有不悅之色。
她心中并沒有齊杰的位置,但這么多年來,此人一直忠心耿耿,對自己噓寒問暖、關心備至,讓她那顆早就古井不波的心,又蕩起了一絲漣漪。
只是還遠遠達不到心動的地步,畢竟她的心中,一直有另外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
她自從四百年前,進階小無相境界,便成為云霖宮的副宮主,整個人族,除了宮主漢時關以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中權勢滔天,睥睨天下。
不過這幾百年來,雖說人生到達巔峰,內心卻越來越空虛,一直找不到可以說說知心話的人,心中實在苦悶。
自然而然,行事更加古怪無情,讓所有人一見面,都感覺到無形的冷意。
不過這不就是自己當初想要追求的么?
常相依時常望著天上的明月,這般問自己,這些年究竟得到了什么?
更多時候感到冷寂孤單、顧影自憐。
但她卻將這一份哀傷,深深地藏在骨子里,藏在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只讓它偷偷蠶食自己脆弱的的心扉,卻在外表上,演出一段段冷漠無情的雷霆手段來。
也許這便是愛越深、恨越深的緣故吧。
故而常相依知道齊杰的一片癡心,卻始終不冷不熱,不溫不火。
既不說嚴詞拒絕,也不是溫柔答應,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還在等待一個不可能的影子吧。
“是這樣的,我在滄州的時候,有兩個騰云境的小輩,說是你的摯友之后,想來攀附。”
“我見此二人有些不凡,便帶著他們二人過來了,同時也想見你一面!”
齊杰似乎酒醒了許多,見常相依發問,趕緊回道。
“摯友之后?是什么摯友,可有任何憑證?”
常相依一聽,忽然眼中異色閃動,停下了腳步,感到有些奇怪。
她這一生,朋友很少,忽然聽到故友之后,第一反應是驚訝,隨即苦笑一聲,連連搖頭,覺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