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興米店沒多久,白夢天忽然站著不走了,一下子單膝跪下,朝著鐘瑤含淚說道。
“白兄快起,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鐘瑤心中隱隱猜到了什么,趕緊一抬白夢天的手肘,將其扶了起來。
當年她從南宗回到東宗的路途上,恰好遇見白夢天與別人斗法,暗中察覺到對方血脈有異,便出手相救,并引薦入了東宗做事,此刻自然為他著想的。
“我知道東宗在人族安插了幾門暗棋,修為不弱,還請使者大人能夠為在下獲取他們的幫助,將小兒奪回。”
“從今以后,你便是我父子的恩同再造之人,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絕不反悔。”
白夢天依然埋著頭,將雙手交叉拱于腦門處,彎著身子,誠懇地說道。
一聽他果然為此事而來,鐘瑤臉上現出苦笑之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并非小妹不想幫忙,而是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原來,東宗雖然在人族安排了幾個臥底,但此事十分機密,除了宗主鐘暮鼓之外,也就只有寥寥幾個高層知道。
鐘瑤即使是宗門中杰出的年輕弟子,但同樣沒有資格知曉這些。
而且從整個宗門的利益出發,這些人好不容易潛伏下來,是不會為了一些不相關的小事情,便暴露自己身份的,而且也不一定就身在越州。
另外,鐘暮鼓也絕不會允許此事發生,哪怕鐘瑤是他最喜愛的族中后輩。
況且以王若的強大和狡猾,一旦一擊未中,沒有得手,恐怕后面就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甚至暴露了獸族的身份,人族有可能以此為借口,首先發動兩族大戰,自己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鐘瑤將這一切細細說來,白夢天也是連連嘆氣。
他自然知道鐘瑤說的都是事實,只是眼見兒子就在面前,卻無法相認,這種痛苦,宛如在他心頭動了刀子,心尖時刻都在滴著血。
“不過,白兄也不用泄氣,我到有一個主意,或可一試!”
鐘瑤看見白夢天泄氣的樣子,忽然神秘一笑,似乎想到一種可能。
“什么主意?”白夢天仿佛一個溺水之人,忽然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激動得立刻顫聲追問。
“很簡單,借刀殺人而已。”
鐘瑤微微一笑,隨即嘴唇微動,直接傳音給了白夢天,只是簡單幾句話,就讓白夢天神情由雨轉晴,連聲稱妙。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聯系長眉前輩吧!”
等到鐘瑤說完,白夢天已經按捺不住,出聲催促道。
“不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明天一早趕緊出城,趕往和長眉前輩會合之地,只要他老人家答應下來,還怕王若這區區的騰云修為?”
鐘瑤冷哼一聲,也許是今日看見當年的一個小輩,居然可以凌駕二人之上,也讓一直被族中稱為天才的她,十分不爽。
“可是萬一王若逃走怎么辦?要不鐘使者去請長眉前輩,我在這里守住對方行蹤,如何?”
白夢天臉上現出躊躇之色,有些擔心地說道。
“萬萬使不得,一來你都不去親自請長眉前輩出手,他老人家豈會理會這些小事?”
“其二,王若乃是人族之人,倘若明日忽然向云霖宮或者人族朝廷告發我們,我二人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