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魚一族幾近滅絕,你手中的幾十條后裔,還是我們經歷千辛萬苦,才艱難懷胎,是整個族群的未來,還請道友手下留情,放了他們,我愿意做牛做馬,隨你處置!”
這些小魚兒是他的命門,被王若拿捏,他瞬間改變兇狠的態度,跪地求饒。
才說了幾句,觸動心靈,眼中流下血淚。
見白衣男子這般痛苦,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王若心腸一軟,提劍沉吟一會,驀然開口:
“你若能放開心神,任我種下禁制,從此成為我的靈獸,生死在我一念之間,我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若能得到對方為奴,比這手中二十多條鳳初境的小魚兒強得太多。
甚至連騰云境的空魚也可以放掉,只不過要看對方如何抉擇了。
白衣男子早已料到對方的打算,也不顧日環困住的空魚急速搖擺的腦袋,慘然一笑,雙手伏地,悲愴地說道:
“為了族群的延續,我余桃甘受驅使,絕無二心,但在此之前,道友需以心魔發誓,會放了他們!”
王若心中大喜,臉上還是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左手拇指與小指頭彎曲,其余三指朝天,口中朗聲說道:
“今有王若,欲收余桃為靈獸,供我驅使。同時放生剩下空魚一族,如有違背,天神降怒,大道斷絕,毒發而亡!”
見對方真的發下毒誓,余桃臉上決然之色一閃,抬起頭顱,將雙眼閉上,唯有兩行血淚,不停流下。
“天賜靈獸,以心換心,神識化符,惑心迷神。我有大雪無痕之術,凝結血符一枚,凡有不聽號令者,瞬間飛灰湮滅。”
王若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在空中蠕動編織,化為一道神妙的血色符文,緩緩飛到對方面前,浸入其額頭之中,一閃不見了蹤跡。
余桃渾身顫動一下,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萎靡。
看來成為別人的靈獸之后,連自身的實力都打了折扣,行動起來,諸多顧忌了。
“可以了,我叫王若,你也是元嬰修為,不必叫我主人,平輩相交即可。”
王若長長呼了一口氣,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忍不住狂喜之情,單手一招,將禁錮的空魚全部放了出來。
“夫君!”
空魚獲得自由之身,一口將二三十條小空魚全部吸入肚中,這才搖頭擺尾,凄慘說道:
“你用命換來我們的存活,只是沒有了你,我和孩子們在這人族地界,如何自保呀?”
說者傷心,聞者落淚。
余桃無奈地搖了搖頭,全身氣勁一泄,腳步踉蹌,差點摔倒,悲哀地說道:
“我空魚一族,也不知還有幾人存活,你帶著孩子,去找爹爹,若是有他保護,定然還能占居一隅,休養生息。”
“你找了爹爹這么多年,都沒有消息,讓我一個女子,如何尋得?夫君,我不愿離開你,要么同生,要么共死,你這一走,我絕不茍活了!”
空魚尾巴一搖,竟朝著對方游了過來。
余桃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痛,雙手一攬,將對方抱入懷中,口里卻喃喃說道:
“不,不要,你若不走,豈不是全部淪為他人靈獸,難道你想孩子們也是這般命運么?”
一人一魚抱頭痛哭,此情此景,任何人見了,都要悲傷。
王若同樣如鯁在喉,好想說出放他們離去的話語。
但心中理智戰勝了感情,強自忍住了,沉吟一下,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