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了?”
“開了!并不是衣冠冢!”
估計陸山也想不到,當年為了以防萬一,給了亂葬崗草席而裹的尸體一副棺槨的決定,竟然在十幾年后,被嚴定懷的人找到。
嚴定懷對于這個消息那自然是相當滿意,當年那個漏網之魚如果不在了的話,那方家對于自己的威脅也就徹底的不存在了。
當聽說陸山已死的時候,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動了手。畢竟這十幾年的提心吊膽,他真的已經受夠了。
如今連那家伙的骨頭都已經找到了,那他就更沒有什么顧忌了。家里那個礙眼的人,病了這么久,也該讓她解脫了!那就繼續加大藥量好了。
估計是趕不上看這個春天了,還真是可惜。
嚴定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立在一旁的管事,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連忙將頭低了下去。
擺了擺手,讓管事退下。嚴定懷的眼神變得更加的陰森。先把家里這個礙事的給處理了,方家那個蠢貨還需要再等一等。要不然姐弟倆都出了事情,總歸是會惹人懷疑。
只是可惜,他的那塊腰佩如今卻一點蹤跡也沒有。想來找到的希望很是渺茫!
這些年,他對方家的姐弟百般試探都沒有結果,而陸山也已經死亡。也許真的是他多疑,當年只是被盜賊光顧而已。
可惜了那個他頗為寵愛的女子!不過嚴定懷倒是不后悔,當年親手送那個女人上路。
自己腰佩找不見,自然是第一個懷疑她了。即使不是她所為,但閉嘴對于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嚴定懷思緒微轉,想著再過上幾天,方婦的身影就可以消失不見,決定還是演到最后一刻。于是起身出了書房。
“夫人吃過藥了?”
“回老爺,吃過了!奴婢親自服侍夫人吃下的!”
聽到丫鬟的回話,嚴定懷擺了擺手,讓人退了下去。隨后推開門,腳步放輕的走入臥房之中。
看著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如紙,唇上無半分血色,頭發有些許凌亂,偶爾的一聲咳嗽,也是虛弱無力。
手輕輕的劃過臉龐,將鬢邊的碎發捋了捋。床上的人也有些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兩人的目光在瞬間交匯在了一起。兩雙眼睛仿佛都盛著化不開深情。
“夫君,怎么來了?我這身子不爭氣,別再過了病氣于你!”拿起枕邊的手帕,嚴夫人又有氣無力的咳了幾聲。
“這說的是哪里的話,你我是結發夫妻,我難不成還怕什么病氣,錦芙,為夫還等著你好起來呢!”
嚴夫人嘴角扯出一抹慘笑:“夫君,錦芙恐怕沒有辦法在繼續陪著你了。我走了以后,希望你找一個知心的女子在身邊照顧,不要讓我擔心。”
“咳,我們的一雙兒女,煩勞夫君護他們長大成人——”
“我不要聽這些,你一定能好起來的。”嚴定懷眼睛看起來有些濕潤,為她掖好被角,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間的嚴定懷眼神中的深情,瞬間就化作了冷漠與厭煩。而他卻不知道,房間內的妻子,眼神和他別無二致。
“呵!”這就是她的如意郎君啊!一只包藏禍心害了方家的豺狼。
他那演出來的深情,讓方錦芙有一些作嘔。真想撕開這張虛偽的臉,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他們口中的重情之人,究竟是怎樣的人面獸心。
可惜,她恐怕沒有機會了!還沒有看到大仇得報的那一天,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女兒長大,真的不甘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