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金袍青年靜靜地懸浮在蕭選的意識空間中,青年一頭黑發垂至腰間,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但那雙眸子中卻帶著不屬于青年人的滄桑。
青年見蕭選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眉頭皺了皺道:“你現在很悠閑嗎?還有時間盯著本座看,你可只剩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屆時本座這道殘靈可再沒力量幫你壓制劍意,難道真想走火入魔不成?”
蕭選也在青年的斥聲中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處境也無心深究這青年怎么出現在自己的意識空間之中。趕忙重新調動疾風細雨兩道劍意想要踏入古心通之境,青年的聲音再度傳來,
“真是個蠢小子,怎么就知道鉆牛角尖?為什么非得去融合這兩種,你真以為有天賦就可以為所欲為?半個時辰讓兩種剛剛參悟出來的劍意達到古心通,你可真敢想。”
“可這兩種劍意畢竟弱些,對融合的排斥也相對好應付些。”
“再弱的劍意也是劍道的體現,你還想強行融合?再說你認為你現在選擇融合它們的目的能跟創造他們之人心意相通嗎?”
“這……”
“你的大方向沒錯,這也是本座非常看好的路,萬法同道,萬千劍意也皆生于劍道。你融合劍意就眼前而言可鎮壓這些狂暴的劍意,遠期看前途無量。可為什么不選擇你修煉最久的兩道劍意?它們雖強,但你對他們的領悟最深,也最了解,更有一個已至古心通之境,不是成功率更高嗎?”
“可這能行嗎?風雨之間共通之處還好找,可神光與碧淵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劍意啊!”
“你要走這條路,日后要融合的劍意還多著呢,這點共通悟不到你還如何修煉?記住,萬法皆有劍生,由劍起,順天地大道之勢化萬法,終同歸道途。”
“這,前輩是何意?”
“自己悟,都說到這一步了,再領悟不了,那便是你合該有此劫!”言罷,青年不再多說,緩緩閉目不再看蕭選。
蕭選見此,只得自己思索,“神光,碧淵完全就是不同的劍意嘛,一種是讓劍快若光芒,一種講究劍若碧淵垂天,這完全不挨著啊……因劍起,順天地大道之勢化萬法……劍起,順勢……化萬法!”
突然,蕭選的眸中閃過靈光,滿臉興奮地叫道:“是了,一切劍意都是一樣的!都是劍修學習天地萬物之勢通過劍來表現出來!風霜雨雪,江河湖海,土木山石,雷火云電,甚至飛禽走獸皆在天地之間,也皆是劍法劍意之來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劍由萬道起,化萬道入劍!這才是劍修之極!我真是蠢,想到了劍意皆來自于劍道,卻忘了劍意的本質!”
“而神光與碧淵也不皆是天地萬物之中一些更加具體之物,皆存于天地之間,既然可共存,又豈能有不可融合之理!”
蕭選大笑,念頭瞬間通達,神清意靈之下,也不再等待,立刻召來神光碧淵,就欲融合,才突然想起碧淵劍意自己還未修至古心通。
微微閉目,回想這一年來成千上萬次的練習,青淵子的詳細講解也浮上心頭。在如今這種幾乎是頓悟一般的場景之下,蕭選也終于是邁出了那臨門一腳!
轟!
外界蕭選周身劍氣驟然沸騰,而后眉心中青光大振,絲絲縷縷的碧綠光芒緩緩浮現,最終形成一道青年身影,觀其五官與青淵子一般無二,顯然是青年時期的他。
光影存在了數個呼吸便悄然消逝,卻沒有逃過已經被驚醒的慧明之眼,只見他皺起的眉頭緩緩松解,“度過去了么,看樣子還有所突破……”
而意識空間中,蕭選面前那柄碧綠長劍光華內斂,與神光劍意并排懸浮,竟如同兩柄真實的長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