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到達歐陸的六艘船在直布陀羅海峽分別,四艘船按原計劃到意大利半島貿易學習,另外兩艘船補給后繼續駛向北海的霧源準備深入了解龍族這一種族。
這兩艘船雖然想方設法繞過了挪威軍隊的封鎖。但初來乍到的宋朝水手低估了霧極的惡劣天氣,其中一艘船在穿越霧極時便沉沒了,最后一艘船載著兩船的幸存者勉強穿過霧極邊緣的一座小島上擱淺散架,被路過的哈雷克部巡邏龍騎發現并搭救。
這批宋朝沉船難民中除水手,工匠和醫師外還有三名官員,其中有一人是目不識丁的武官郭榮,另外還有徐青云和李經兩名文官。他們均為后周顯德六年進士,后投誠于宋朝。
雖然不是名人大儒,但他們畢竟系統學習過儒學,而且通過了科舉的考驗,在霧緣安定下來后,他們共同開創了泰西書院,試圖以儒家思想教化當時仍處于半野蠻時期的弗格人。后來又有胡宗敬四渡大洋千里迢迢從北宋運送書本典籍到西靖,為泰西儒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登陸的宋人為北海帶來了東方五代與宋初時期的先進制度,逐漸形成了以泰西儒學為主體的思想模式以及中央集權為主體的政治制度和利益鏈。同時美洲土豆與玉米的傳入讓霧緣的人口與龍口容納量大幅度提升,提供了足夠的物質基礎。
不過無論是哪一派學者都認可合作時期結束是在公元1069年靖始君和靖高公建立西靖政權向東陸請封時。這之后的西靖時期是北海乃至世界歷史的一個重要轉折時期,也是歷史學者最為感興趣的時期之一。
因為這一時期發生了極多影響深遠的重大歷史事件,所以不同學派間爭議頗多,甚至遠超合作時期。直到公元2020年龍族權威史學家仇貴平發表《西靖歷史研究》一書才基本奠定西靖前期歷史研究的主流。
仇貴平通過考證那個時期的歷史記錄,統計出十二世紀初靖州人口約四百五十萬,龍口約五十萬;南瀛人口約二百七十萬,龍口約二十萬。
北海此時的中心已由冰島轉移到西靖,這里生活的人自稱靖人,歐陸人則稱他們為弗格人,即生活在霧中的人。
《西靖歷史研究》一書中并沒有對西靖有任何感性的評價,但據說在私下里的訪談中仇貴平曾經這么評價他眼中的靖朝——“宋人,弗格人還有龍族共同締造了這個混合著東西方文化血液,人類與龍族文化血液的文明。勇于開拓,堅韌不拔的維京文化尚武精神;包容并蓄,兼濟天下的宋人儒家精神;萬里鵬程,九天翱翔的龍族豪邁精神在這里均有體現。”
敢拔劍迎敵,懂養生喪死,能釃酒款客的靖人長久以來都于亂世中經營著這一片小小的土地。
靖,即有安穩和平,社會安定之憧憬。又飽含保家衛國,兼濟天下之大志。
縱觀靖朝歷史,靖朝之“靖”完全是靠一代又一代的靖人和靖龍抗爭所得,仿佛一棵從石頭縫里冒出來的參天大樹。
自公元1005年北海并入挪威領土后,霧緣人和龍就一直被東陸人視為外族之蠻夷。他們自然不甘心于茍且,一直伺機崛起。
仇貴平評價西靖的崛起是通過兩次戰爭——挪威內戰和北海內戰,夾縫中生存的西靖像一個耐心蟄伏的獵手一樣敏銳的抓住了每一次來之不易的崛起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