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和卡瓦爾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他們的一生是金戈鐵馬波瀾壯闊的,自己和他們實力的差距太大了。即使是反抗在他們眼里也如同可笑的兒戲一般,根本犯不著屈尊與自己動怒。
無論是奧托駕崩還是亨利的繼位,加冕與葬禮威廉都沒有參加。就如同他在千湖城時一樣,他負責只管治理好那片屬于自己的天地,并不關心外面的世界。
或者說,外面的世界撼動不了運籌帷幄的他。
威廉的名聲并沒有局限于北州,而是逐漸擴散的全國各地——北州叛亂,降伏維卡蒂安人的是威廉;密蘇里王國殺圖林根使臣,讓他們恢復歲貢的是威廉;文蘭王國試圖南下向中部群島擴張,威廉不用出面僅僅派幾隊北州軍到邊境上轉了轉就能讓文蘭王國全國戒備。
北州鐵騎已然成為這片大陸最強大的軍隊,而他們不屬于國家,不屬于國王,不屬于任何一派勢力。他們只屬于威廉一家,只有威廉和他同樣英武的子嗣能夠號令他們。
阿瑞瑪不知道威廉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她只知道那不是自己該關心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醒威廉與卡瓦爾遵守宮殿中的規則。
就在這時宮殿里傳來一陣號角聲,雖經過墻壁的阻隔已經變得十分沉悶,但無論人耳還是龍耳都能夠清楚的聽到。
“你趕緊讓開。”卡瓦爾冷冷的看著自己。“看在當年師徒一場的份上,我不想沾上你的血。”
即使說這句話時他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波瀾,阿瑞瑪毫不懷疑他不是威脅而是在提醒自己。
但她依然沒有讓步。
“我若知道你能成這個樣子,或許當年我就把你留下來了。”威廉看著與他對峙的自己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過他顯然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計劃,只見他拍了拍卡瓦爾的后背說:“走吧,到時候了。”
卡瓦爾氣勢洶洶的走上來,阿瑞瑪強忍著恐懼站在原地。卡瓦爾看了自己一眼,隨即將自己用力推開。
為了不弄臟翼爪阿瑞瑪沒有用翅膀撐地,一下便被身強力壯的卡瓦爾推倒在地。一塊凸起的石頭正好杠到她的一根翼指骨上,沒有鱗片與肌肉保護的骨頭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卡瓦爾沒有再理會自己,大步走到龍塔邊緣一躍而下,展翅滑翔到正殿的大門前。
“宮長閣下!”月凌跑過來扶起自己,她看向已經降落到地面上的威廉和卡瓦爾。“他們沒傷到您吧。”
“他們無必要弄傷我。”阿瑞瑪輕輕推開月凌自己爬起來,強忍著翼指骨傳來的疼痛把那只翅膀在胸前展開,用另一只翅膀的翼爪拿出手絹擦了擦衣服和身側的灰塵。
還好,龍塔在葬禮前經過清掃,為數不多的灰塵都是浮灰,很快就能擦干凈。
“他們怎么怎么霸道。”月凌也拿出自己的手絹為自己清理翅膀上的灰塵。“一點都不守規矩。”
“他們是定規矩的。”阿瑞瑪看了看天空,似是回答月凌又似是自言自語。“對我已經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