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莊園主廳的路上他們路過了莊園的外庭院,英亞爾看到幾只被砍掉角且額上燙有十字烙印的公山羊正悠閑的啃著外庭院上那些精心修剪的草坪與灌木,把原本精致的庭院搞得一塌糊涂。
“這就是那些被祝福了的羊。”奧姆看出了英亞爾的疑惑邊走邊說。“估計過一會就會有人來給他們喂骨灰了。”
雖然自己早就打聽到了埃吉爾的這種療法,但是親眼所見后還是讓他大為震驚——英亞爾實在不敢相信埃吉爾真的敢用這種方法給國王治病,更不能理解為什么這種方法居然真的能讓國王的身體好轉。
據說這些山羊是埃吉爾親自挑選的,他先是砍掉了這些羊的角,然后用整整半年時間讓這些羊飲圣水吃圣水浸泡的草料來去除體內的污穢,最后再燙上十字完成祝福。
從埃吉爾接手泰特的治療后宣法署每天都會從死囚犯中選一人斬首處死,并將其頭顱燒成骨灰喂給山羊,待午夜時分埃吉爾會讓他手下的醫員從山羊的左后腿取血作為煉制藥水的原料。
為什么這種治療方法會起效果?英亞爾實在想不通。難道世界上真得還有自己認知之外的事物?
英亞爾一邊想象著今天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一邊跟著隊伍走進走進主廳——這一路上他們都是暢通無阻,直到來到通往泰特與阿薩臥室所在國王塔三樓的樓梯處。
攔住他們的并不是別人,正是埃吉爾本人和另外兩名醫員。
埃吉爾還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他依然穿著那件不知多久沒換臟兮兮的黑色教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刺鼻的氣味。黝黑褶皺的皮膚跟那身黑袍之間沒有明確的界限,濃密的胡子和頭發藏污納垢,烏云一般混濁的眼睛中間一雙針尖大小的瞳孔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恭候宮相閣下大駕光臨。”埃吉爾向奧姆屈膝行禮,動作標準且自然。英亞爾沒想到這個鄉巴佬居然能懂得這些禮節。
“我早就占卜今天閣下你會帶著客人過來。”埃吉爾說著把目光轉向英亞爾。“讓我猜猜,這位應該就是首席御醫英亞爾先生吧。”
“看來你的占卜技術是挺不錯。”奧姆對埃吉爾笑了笑。“那讓我猜猜,國王陛下和王后陛下現在是不是不便接見我們。”
“宮相閣下這是話中有話啊。”埃吉爾也對英亞爾笑了笑。“國王和王后方不方便接見客人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那看來是可以了。”奧姆說。“國王陛下和王后陛下應該還沒有用餐吧,正好我送了飯食過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二位陛下今天食欲不佳已經先休息下了。”埃吉爾毫不畏懼的對上奧姆的眼睛。“閣下想要覲見怕是至少要等到明天,現在二位陛下現在需要靜養,最好不要讓二位陛下勞神。”
“你的意思是說二位陛下的身體狀況又有了什么變化嗎?”奧姆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五天前國王陛下帶病接見外臣,四天前王后陛下腹痛來到這,從此以后你便將二位陛下軟禁在房間中,你到底在搞什么詭計!”
“我可沒有軟禁二位陛下。”埃吉爾也上了脾氣。“我不是說了嗎,想見陛下你等著便是,你想等我也趕不走你們。”
“今天我無論如何要見到二位陛下。”奧姆上前一步。“現在首席御醫也在這里,如果你不能讓二位陛下今天能清醒過來,那就把你的藥方和記錄全交上來!”
“我可從來沒求著王室留下我給二位陛下看病,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反正我終歸是要回到上帝的身邊的。”埃吉爾也上前了一步。“你們今天不顧二位陛下的健康執意要打擾他們我也攔不住,但是想見二位陛下你們必須先沐浴把你們身上的邪祟去掉,要不然國王陛下的病情再度加重,王后陛下的生產發生意外即使把你我都碎尸萬段也擔不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