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其實你們教皇也沒有把握。”果不其然雷菲爾接過武同甫的問題輕松化解了岡勞格的辯駁。“一個連調兵遣將都不能自主的領袖,怎么能讓我們信服。”
“英格蘭的國王已經響應了教皇的號召,他將和英格蘭龍王一起與你們結為同盟共同封鎖挪威。”岡勞格急忙解釋說。“至于最后這個同盟能不能建立該我們做的我們已經盡力完成了,接下來要看你們的態度。”
聽到兒子的話后羅德馬爾只感覺無可奈何,自己曾經告訴過他不要把談判的籌碼一下子全部亮出來,然后僅僅五天過去北方使團就知道了自己的全部底牌。自己也告訴過他不要把十字軍的具體情況輕易擺上談判桌,但很顯然隱藏想法不是他擅長的事。
“英格蘭的國王和龍王?不好意思跟他們不熟。”雷菲爾挑釁的笑了笑。“我問你,你會讓與你們不熟悉的軍隊進駐你們的土地嗎?兵過如梳匪過如篦,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打著你們上帝的旗號擁兵自重,燒殺搶掠。想必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時候就算是教皇也無力制止吧。”
岡勞格無言以對,在自己的兄長還沒有離世時自己曾經作為侍從在歐陸參加過很多次戰斗,親眼目睹過軍隊通過村莊與城市后造成的慘狀——除了那些出身低微的兵士外,甚至不少騎士也會參與到劫掠之中。
而在自己受封騎士后僅僅是因為遵守了騎士的基本原則就已經被尊為模范騎士。可想而知真正的騎士精神只是存在于那些修士寫成的書籍中。
自己本來打算通過參與東征繼續提高知名度以重新整頓騎士群體中的風氣,但就在這時哈夫納菲厄澤伯爵的繼承權卻意外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自己并不想坐在幽暗的城堡中勾心斗角,但父命難違,而且身為西居爾家族的一員自己也確實要為家族的延續負責。
“奧克利多修士,你回去告訴教皇。”雷菲爾不再理會岡勞格將視線重新轉到奧克利多身上。“歐陸的那一套在這不好使,北海有北海的規矩,他老人家想過來就要學會入鄉隨俗。”
奧克利多與岡勞格還想再進行辯解,但幾次開口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看著他們焦頭爛額的樣子羅德馬爾明白再讓他們進行談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便準備接手談判工作將談判引入正軌。
“東西方教會的矛盾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也不是我們需要管的。”羅德馬爾說。“但是東陸和我們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得不處理的地步了。”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不相信冰島,但想必挪威這些年來對北海的所作所為你們不會不清楚——泰特國王在位的十年里向這里派了六次稅官提高了四次貢賦要求,這是無疑是想逼反我們將我們連根拔起。”
“幸好上帝沒有給泰特足夠的時間,現在東陸國王年幼龍王年邁,這是我們最后脫離東陸魔爪的最后一機會。”羅德馬爾看向雷菲爾。“我們雖然有積怨在身,但都有守護這片土地的決心與勇氣,是時候摒棄前嫌一致對外了。”
“誰是外還說不定呢。”雷菲爾的冷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靖州與南瀛是天生的宿敵,與你們結盟只會產生更多的沖突——始高元年,你們大肆進犯靖州,將半個霧緣付之一炬。始高十年,你們反悔和約圍攻高峽關;文高二年,沖突再起,掠奪我人口龍丁千余。文明三年,爆發海拉灣海戰再奪高峽關。還有襄明元年、襄桓七年、襄桓十四年,舊歷二年等等,無一不是生靈涂炭,直到今圣元年你們還試圖通過支援西部的叛亂來顛覆我們。
“而且我說的這些還只是大規模的會戰,小規模的戰斗與劫掠更是不計其數,現在你們西居爾家族風光不再想要和談,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