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到這中年男子模樣雖然看起來悠閑，但是一雙眸子卻沒有注意在手中的書本之上，反而時常望向院外，仿似在等著什么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院外終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后便見一個身穿灰色仆衣的老者飛快的走了進來，來到中年男子的身前，躬身道，“老爺！”
“不必多禮，福伯，事情打聽得怎么樣了？”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隨手將手中的書放下，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之色。
“回老爺，外面現在到處都是金吾衛和監門衛的人，老奴無法打聽到太多的消息，不過我從一個金吾衛的小子那里打聽到了一些，說是昨晚真的有人來夜襲明德門，那人據說自稱是太子之子，汝南郡王！”福伯說道。
“什么，太子的子嗣，汝南郡王？這怎么可能？”聽到福伯的話，那中年男子低呼一聲，直接站了起來，看了一下那福伯，道，“福伯，你莫不是聽錯了，汝南郡王可是才有六歲而已，如何能夜襲長安，而且，連太子都……他又是哪里來的人馬？”
那福伯躬了躬身道，“回老爺，老朽應該是沒有聽錯的，而且那人還給老奴說了一件更離奇的事。”
“哦，什么更離奇的事，快快說來！”中年男子聽到之后，皺了下眉頭問道。
“老奴聽那人說，昨晚夜襲的其實只有一個汝南郡王一人，除此之外，他還不知道從哪里帶來了一頭高有三丈，長有五六丈的妖獸，只是一撞就把破了明德門的城門了，不僅如此，據說那汝南郡王還會妖法，走到哪里都會有妖霧跟隨，被妖霧罩到的人全部都死于非命……”
“住口，一派胡言，真真的一派胡言！”中年男子怒喝一聲，雙眉倒豎，滿臉怒色。
那老仆福伯見到中年男子的模樣，連忙收斂住口，躬身站在一旁。
中年男子猶在驚怒，雙手負背的站在桌旁邊來回走動著，低聲喝道，“李世民這賊子真是心狠手辣，殺了太子，殺了齊王，還殺了他的諸位子嗣，現在連最后一位太子的子嗣都不放過，竟然不惜編排出這種可笑的慌言來，真是無恥之尤。”
“老爺且息怒，現在外面到處都是秦王的人，小心隔墻有耳啊！”老仆福伯苦口婆心的勸道。
“呸，他李世民為了皇位連弒兄殺弟囚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難道還怕別人說嗎？”中年男子呸了一聲，而后又嘆了口氣道，“唉，要是太子殿下當初聽從老夫的進言，也不會導致今日之禍事。太子殿下就是對李世民太過仁慈，哪怕李世民三翻兩次的陷害于他，他都一笑而過，不與計較，實不為君王所為矣！”
中年男子說著這些話，老仆福伯也不敢插嘴，只能在旁邊默然的站在。
“福伯，此事怕是李世民傳出來的，你再多暗中找其它人打聽清楚，老夫活了數十載，自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事。”中年男子發泄了一通之后，又恢復了冷靜，而后道，“你也可以暗中聯絡王珪、李靖，將汝南郡王出現的消息告知他們。”
“老爺，那要不要也與馮立馮將軍還有謝叔方，謝將軍也……”
“不必了，老夫聽說他們已經轉投李世民了，人各有志，隨他們去吧！”中年人擺了擺手，有些蕭索的道。
“是，老爺，老奴馬上就去辦！”福伯躬了躬身，而后便轉身離開了院子。
看著福伯離開，中年男子這才轉過身朝著皇宮的方向望了過去，久久才又嘆了口氣，“唉，圣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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