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不是張兄所書?”
“任知府,你我并非第一日相識,應知我早無如此銳氣。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這詩句,有一種萬死不悔的氣勢,端的是一篇好詩作!”
張和看向淮安府知府任光祖,認真地說。
任光祖有些驚嘆,指了指墻上的字“若不是張兄所寫,那會是誰?”
張和微微搖頭,伸手傾道“任知府,到宅中說話吧,我差人打探。”
任光祖鄭重地說“此人一定要找出來,如此有才之士,當為朝廷所用。你是不知,朝廷今年為察舉人才,已發了三次文書,皇帝求賢若渴,我等也是如坐針氈啊。”
張和連連答應“能留字跡,定有人看到,任知府,里面請。”
任光祖點頭,跟著張和進入宅院之中。
品茶,談書。
任光祖有些心不在焉,張和知道他是愛才心切,差人詢問,卻沒人見過留詩之人。
后院。
小姐張希婉囑托著丫鬟小荷“不可對外說起留字之人,父親知曉定會責怪……”
顧正臣回到客棧,有些郁悶。
不是說古代文人都喜歡亂寫亂畫,這是雅事,是文人風趣,李白、杜甫、陸游、蘇軾,誰沒干過這種事,怎么輪到自己,就落了個素質低下的感覺……
因為路上“病情”耽誤,已近八月。
梁家俊提議“既然正臣身體已是無礙,我們應趁早南下,趕在中秋之前抵達金陵,如何?”
“甚好。”
顧正臣笑著答應。
“你去定下一艘船,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山陽。”梁家俊安排梁五斤之后,對顧正臣說“自淮安至揚州,巡檢司較多,又有諸衛軍士坐鎮,想來不會有波折。不出五日,我們便能抵達金陵。”
顧正臣感嘆“這一路走來不易,今日走路多了,有些困乏,我們早點休息如何?”
梁家俊知顧正臣身體剛痊愈,起身道“既如此,那顧兄好好休息著。”
看著梁家俊離開,顧正臣看向顧誠,顧誠關上門,孫十八也走上前。
“老爺,半個月前,淮安知府衙門抓了一個名為趙三秀的鹽徒,據說此人是鹽徒中的小頭目。知府已奏報金陵,尚未勾結。”
顧誠將打探到的消息告知。
孫十八點了點頭,低聲說“目前來看,縣衙、府衙、漕運公署都有合適的位置,畢竟這些地方大,總有看不住的地方。”
顧正臣嚴肅地說“這件事,不能傷任何人。既然要做,就需要將事做大一些,免得不了了之,無人應聲!”
“老爺的意思是?”
孫十八吞咽了下口水。
顧正臣起身,目光冷厲地看著孫十八“兩處,府衙、漕運公署!去吧,一定要謹慎,按照我說的方法去辦,若遇追問,切記不可驚慌失措,顧誠暗中接應。”
孫十八從箱子里取出一個行囊,看了看里面四個小臂長粗的竹管,里面還有更香,對顧正臣行了個禮,凝重地說“老爺,我去了。”
顧正臣點頭。
顧誠開門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和孫十八一起離開。
顧正臣站在窗戶后面,看著分散而行的顧誠、孫十八,低頭看了看雙手,有些微汗。
隔壁間。
梁家俊看向梁五斤“顧誠、孫十八出了客棧,這天已黃昏,他們去做什么了?”
梁五斤嘿嘿一笑“老爺,他們是去敲門了,這山陽城中,可是有不少寡婦……”
“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