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七十一章聽幾聲春雷響
東宮洗馬,最初是太子侍從官,太子太傅、少傅的屬官,洗馬,并非給馬沖洗,洗通先,在馬前馳驅之意,也就是前面帶路的人,后來演變為掌東宮書籍的官員。
詹紱可以進入東宮充任洗馬,除了爺爺詹同、父親詹徽的影響外,更多的是憑本事,二十五六的年紀,不僅深諳經史子集,還自學過格物學院的學問。
可以說,前途遠大,未來可期。
詹徽看著行禮的兒子相比去年更顯從容,欣慰地說:“看來你在東宮的歷練不錯,成長了不少。”
詹紱眼眶濕潤,輕聲道:“倒是父親,應該很是辛苦吧,這鬢角——都有些白了。聽說移民安置的復查結束了,除少量縣沒有做到位,牽累了千余戶百姓外,其他百姓都安頓好了。”
詹徽用手摸了摸鬢角,頗是豁達地說:“想來還是老了,不過無妨,還能為朝廷再效力幾年。你在金陵,又在東宮,想來聽聞了不少消息,為父問你,趙侍郎成了格物學院堂長的事,你總知道吧,殿下可說過什么?”
詹紱見說到朱標,整理了下衣襟,認真地回道:“趙侍郎接任堂長是去年臘月的事,只是這幾個月以來,殿下對趙堂長的事置若罔聞,從未談論起什么。當然,即便談論過,也不是兒可以聽到的。”
整理圖書典籍,呈送相應文本,這些事都不需要與太子面對面辦,兩人交集事實上并不多,朱標見了什么人,談論什么,詹紱也并不容易知道。
詹徽沉默,眉頭之上顯現出一道又一道的皺紋。
詹紱想起什么,上前將茶碗端給詹徽:“不過我知道,今日格物學院的總院唐大帆為太子授課。”
“唐大帆為太子授課?”
詹徽突然來了精神。
這可不是尋常事,唐大帆代表的是格物學院的開創一派,也是格物學院核心創始人員,朱標讓他去東宮授課,這顯然是意有所指。
等等——
讓唐大帆去東宮,到底是太子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
詹徽踱步,思索著自己面見朱元璋,說起趙瑁之事時朱元璋的反應,皇帝似乎并不想讓自己說下去。還有,手握錦衣衛,他竟然不知道趙瑁頻頻召集商人的事,這怎么看都不正常。
朱元璋在想什么,他想干什么?揣摩皇帝的心思,才能迎合皇帝,才能成為皇帝手下的重臣。
只是朱元璋的心思,不是那么好揣摩。
詹紱見詹徽來回走動,低聲說道:“雖然在東宮里,兒并沒有聽聞太子對趙堂長有什么不滿,可在坊間,不少人將趙堂長與鎮國公相提并論,有人曾公然說鎮國公當堂長時從不索要好處,而趙堂長卻貪得無厭,索取無度。”
“有這等事?”
詹徽停下腳步,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