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打下來的,大明應該拿回來,漢唐沒打下來的,大明看情況打下來。
不要怕疆域大了不好管,容易分裂,格物學院正在研究蒸汽機車,相信用不了幾年這玩意也該跑起來了,現在需要做更大的布局,更遠的謀劃。
梅里,成吉思汗的后人,這是一個不錯的棋子。
“我——”
梅里想反駁。
黃時雪察覺到了顧正臣的意思,這顯然是想圖謀亦力把里,雖然不知道梅里這個女子有什么用,但在顧正臣那里,每個棋子都可能發揮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于是開口打斷了梅里:“你是貴族為何不早說,從今以后,你可以和我一樣穿絲綢。”
梅里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穿絲綢?
那摸起來涼涼的,光滑的,極是珍貴的絲綢,自己這身份也可以穿?
梅里并不蠢笨,幾次被轉賣還是因為太瘦,加上長期營養不良顯得人不好使喚,并不是腦子不好使。
作為商人的女兒,自然知道什么是利益最大化,知道什么是哪來的風,往哪個方向轉身不被沙子迷了眼,于是梅里點了頭:“我,我是貴族,據我的父親說,他是察合臺孫子的旁系……”
元朝都被推翻十幾年了,察合臺這一脈也傳了好幾代了,子子孫孫的關系很復雜,不翻找族譜估計都不好論資排輩,這個時候冒出來一個成吉思汗血脈的女子不算什么。
顧正臣看著上道的梅里,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貴族還是要有貴族的體面,日后穿著、飯食,也該優待一些,還有,貴族該學會的東西,你也應該學會,莫要倒在苦難里。”
梅里答應:“多謝鎮國公,梅里定會用心學習。”
顧正臣笑了,又詢問了一番納維德、伊麗莎白等人,在物資騰挪至寶船之上后,便讓人將船送去南北港,主力揚帆向北踏上歸途。
后半夜,月亮冒了出來。
顧正臣從并不深沉的睡眠中醒來,走出船艙,對林白帆問道:“桑桑沒回來過?”
林白帆搖頭:“沒有,想來是有許多話在與黃姑娘說。”
顧正臣也不介意。
有沒有話說貌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嚴桑桑不打算讓黃時雪來到自己的船艙里,免得留宿不走了。
月光漫天漫海,天海之間很是澄明。
不用燈火,幾如白晝。
顧正臣見馬三寶正在掌舵,徐允恭便站在一旁指揮,也看到了靠在船舷側坐著,凝視夜空的伊麗莎白,抬頭看去,高處的瞭望塔上,有兩道身影正在觀察著周圍的海域。
大明旗在風中扯動著,很是歡快。
馬三寶見顧正臣走了過來,認真地說:“先生,吉人自有天相,老夫人不會有事。”
顧正臣將手搭在船舵上,面色冷峻,目視前方:“允恭、三寶,你們跟著我學習了不少時間了,也該獨立辦事了。到了廣州之后,允恭便留下來,協調廣東衛所軍士出海事宜。三寶,你與沐春、沐晟留在泉州港,參與水師訓練吧。”</p>